第二日清晨
昨日这案件水落石出之后,村民们也从张大柱的嘴巴里撬出了前因后果,才知道,这场大火的起因,不过是张大柱大前天夜里喝醉后,在路过张寡妇的院子里的时候,起了歹心,便前去敲门。
等张寡妇开门后,欲侵犯于她,而张寡妇抵死不从,两人扭打了起来,捧掉了桌上的油灯,燃起了桌上张寡妇还未曾收拾好的用来绣一些物件的绣布。
而张寡妇连推带挖的把张大柱赶出了房门,两人在门口争执了一会,而就在她转身准备回屋关门之时,张大柱起了歹心,拿起了旁边的木榔头,一把砸像了张寡妇的脑后,而张寡妇便倒在了门前。
而此时张大柱才发现,原来屋子里竟起了火,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已经死了的张寡妇,搬到了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因为此时火势已起,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不敢进去的过深,所以也就只把张寡妇搬入了门口不远处。而在搬运的过程中,张寡妇的一只鞋被木门槛给勾住,掉落在了外边。
众人也在惋惜和愤怒的情绪中,把张大柱压上了马车,马车驶向了北边大道上,朝着庐州城里而去。而林安也在入了城之后,与其分别,朝着庐州城里的南门东边的简家大院里走去。
马车一进南门,右边的院子,便是简家的大院,简家大院显得精致而又气派,透着十分精美色彩艳丽的宋朝建筑的风格,灰白的砖瓦整齐的砌成的屋顶,精美的朱红色立柱,门栏上镂空雕刻着各式纹样,门口还立着两头栩栩如生的大狮子。
而大门口上边挂着大大的简府两个大字,也让简林安带着七七与罗生下了马车。
“小姐,老爷已经在堂室等着了,说是要奴婢在门口等着小姐呢,让小姐回来直接进堂室……”站在简府门口的奴婢在见到简林安下马车之后,便迎了过来,恭敬的对着简林安说道。
简林安点了点头,笑了笑,小心的踏下了马车之后,便开口说道:“不过是去大义村查个案子,爹爹也不用太过担心,不过好在这个案件也已经结束了,张大柱也被送去了衙门里,也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浅色绿罗衫裙的婢女走在前边领着路,把简林安领到了二门里边朝着西边的堂屋里。堂屋的门是开着的,而里边自然坐着她这具身子的父亲简纶,简纶是个住在庐州城里的乡坤。平日里也做一些买卖,生活也算是富足。可让简林安最为意外的是,简纶为人却极为开明。
简纶里穿针脚细密的白色对襟衣衫,外罩一件青色阑衫,形制为白色细布,下有一横斓,腰缀一条乌青色绣金带,在看到简林安进了屋子的时候,面上的笑容更和善了些,眼神十分关切的问道:“可还顺利……?如今虽你在庐州已有几分名气,可是却也不是好事啊……”
简纶叹了口气,眼神里有几分担忧,轻轻的拿着一只青花纹底瓷杯喝了一口茶,道:“安儿你毕竟是个女儿身,捕快这样的事,可到底还是以身犯险的,成日里和穷凶极恶的恶徒打交道,叫为父如何能够放心的下……”
闻言,简林安的面色柔软了些,朝着简纶笑了笑,摸了摸罗生的头,笑道:“爹爹,你惯来是最知道女儿的心思的,成日在闺阁里拿着绣花针实不是女儿之所愿,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神宗皇帝陛下惯来提倡开化,如今风气也算是开明,女儿只要小心着些,定然也不会有人察觉的出,更何况,今日女儿可带回来了一个人……”
简纶顺着简林安的视线,看向了那边站着的小萝卜头,瞬间,眉毛就皱了起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只是一个稚儿,哪能担得起如此重任呢,若是请个师傅教上个两三年,倒也能让为父放心几分,可如今,是万万担不起这样的重任的……”
罗生听到简纶与简林安的对话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风姿万千的翩翩少年,原来竟是个女子!
罗生的眼睛猛的瞪圆了,小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在简林安看向他时,他喃喃的开口道:“世间竟有公子这般奇女子,老爷放心!罗生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好公子的!老爷可别小瞧了罗生这身子板,罗生生来力气大,读书识字罗生不会,可是要是打起架来,罗生可是很厉害的!”
罗生的小眼睛晶亮晶亮的,拍了拍胸脯,昂首挺立的,像个小男子汉一般的挡在了简林安的前边。
他眼神里的真诚与火热让简纶一愣,简纶定定的看了他半晌,便轻笑着点点头,道:“倒是个好苗子,有着赤子之心,不过还是太小了些,若请个师傅教导个几年,方能挑此重担……”
简林安轻笑了几声,道:“父亲若是如此担心,便请一个武馆的女师傅来随身保护女儿,顺便也能好好的教导罗生,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这些年怕是要委屈这个师傅跟在我身边当我侍婢了……”
简纶沉思半晌,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点点头,道:“嗯,这倒是个好办法,你独自在外与这些穷凶极恶之徒打交道,身旁没有个功夫好的怎么行,这事便就这么定了,既然你不愿呆在家里,为父也不拘着你,也由你去,等为父寻到了合适的女师傅,你便也能去开封看看,为父也能托人照顾着你……”
简纶满心满眼都是为女儿做打算,而林安看着他的模样,心里也是万分感动,心里也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而忽然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