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林安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左撇子,又是左撇子,这个人和上次的那个聘请银匠的人会不会是一个人呢?她的眸色深了深,若不是,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呢。
聘请银匠的,是左撇子,而这银匠又与青莲教逆党有关系,而这用刀重伤黎副将之人,又是左撇子。若按照之前按之楷所说,那伤了黎副将的人定不是青莲教之众,身为逆党,自然是大军中的将士伤了他……
可这样,却并说不通。
这只军队,是极为骁勇善战的征战戍守部队中的第四分队,几千人个个身经百战,因此也极为受上边的重视,大军中的将士所配的都乃是细长的唐刀,刀身细而长,极为锋利。
而这黎副将身上的伤口血肉翻飞,定不是细长唐刀所造成的伤口,倒更像是用大刀而造成的,所以,可以肯定,这黎副将之伤,定不是由军中将士造成,而是由一个惯用左手,拿着大刀的人造成。
黎副将若真是内奸,这身上的伤口不是军士造成的,又会是谁呢……?
简林安眼眸幽深,半垂着眼的坐在床榻前替黎副将诊脉,而翻开他的手,只见他的手里满是老茧,而多是手掌处,而大拇指内侧处的茧似乎并不如掌心处的深。
简林安的神色晦涩了几分,眼神里有几分疑惑,做为一个惯用唐刀的将士,因为常年握刀之故,大拇指内侧的茧应当要比手心处厚才对,可他怎么是相反的呢?
真是奇怪……
她替他诊了脉后,便开了张补身体养气的方子后,便让谷连霜去药铺子里抓药,而后看到王志远还站在他们身后,便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休养一段时日,身子便能好起来,待会吩咐人给他的背部上好药包扎好就行了……”
王志远笑了笑,面上的神色万分和蔼,眼神里有些许的歉意,道:“之前是我有眼无珠,不知简兄医术如此之高深,还望简兄不要放在心上,这些日子,韩兄,简兄,罗兄,安兄不如就住在我府上……?今日黎副将也累了,明日一早便能把事情给问清楚……”
简林安勾了勾唇,撇过了头去,看到床上的人紧紧的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便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王志远笑了笑,面上的神色又高兴了几分,笑的万分和善的开口说道:“既如此,那我即刻替诸位安排去了……”
片刻后,王志远便让人带他们去到了与西跨院隔的最远的东跨院里边,从东跨院到西跨院要走上足足半时辰,并不算远,但是也不近。
王志远给他们安排了五间屋子,韩穆霖便安排在西跨院的主屋里,而罗坤与简林安则被安排在他们的两侧的略微小上一些的屋子里边。而简林安的隔壁便住着谷连霜与谷连雅,而后便是罗生。
而这些屋子,无一不精美,修缮的十分的齐整,就连室内摆设的风格都各不一样,可见这花了多少工夫。
这王志远,倒个会享受的……
傍晚。
“公子,这案子还没查出来呀……?”七七坐在桌子前,乖巧的替简林安斟了杯茶。
“恩,这次的案子有些复杂,牵扯的人有些多,不像我们之前所查的小案子,三两天就能水落石出……”简林安笑了笑,和煦的摸了摸七七的头。
“什么案件都难不住公子!在七七心里,公子是最厉害的!”七七仰着小脸,朝着简林安笑的憨傻。
简林安看着七七那乖巧模样,不禁感到十分暖心,她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丫头,这个案件就连我也感觉到有些棘手啊……”
七七闻言,有些不解,道:“可如今不是已经抓到了那个奸细么,怎生还棘手呢……”
她看到七七那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的模样,微微的笑了笑,道:“你这丫头,难道不觉得,如今的案件进展太为顺利了吗,我们刚想找黎副将,黎副将便送到了我们面前,你不觉得,这里头很怪异吗……”
简林安的眸色深沉如水。
七七微微的愣了愣,呆住了,喃喃道:“公子这么一说,倒真是有一点,可,这安将军都说了这是真的黎副将,也说了黎副将是内奸,应该不会有差错才对呀……”
简林安的眸色更深了些,嘴角泛起冷笑,面上的神情高深莫测,道:“是啊,可你不觉得,这案件似乎一直有人在前边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吗……!有人告诉我们,这黎副将是内奸,然后我们刚想寻黎副将,便即刻有人又来告诉我们,这黎副将抓住了,似乎我们根本便什么都没做……”
她心底的冷笑越发明显,越发肯定了内心的猜测,看着七七那呆愣而迷糊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行了行了,你这丫头,去打些热水来,洗漱了就该睡了……”
“嗯……”
七七迷蝴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出了门。
半晌后,七七捧着热水和洗漱的毛巾盆子推门进来。
七七一边伺候简林安洗漱,一边睁着眼睛问道:“公子,那这案子结束后,真的跟他们去开封吗……,可若如果公子去开封了,老爷怎么办……”
简林安微微的愣了愣,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动心的,她是想去见识一下开封城,而对这张尧,她也有些兴趣,毕竟遇到了同行。
可七七说的也对。
简林安也没有继续开口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垂着眼,闭目养神。
而七七伺候完后,自然是被简林安打发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