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哗啦啦”起身的声音,却站着没动,皇帝没说坐,谁敢坐?
萧乐悄悄抬眼,就看到上方的龙椅上坐着一个中年大叔,一身明黄龙袍,面容虽有些显老,可依旧能看的出来年轻时应该是个美男子,抿着唇不苟言笑,看起来有些深沉威严,身材有些发福,可因身材高大,所以看起来还是个很有魅力的中年美大叔。
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美艳的女子,着一袭大红色拖地长袍,袍身上绣绘着振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又不失端庄高贵,一头如墨长发挽着五凤朝阳髻,两鬓斜插牡丹珠花簪,发端垂下凤涎流苏金步摇,随着臻首的动作而微微摇晃,眉间深红花佃更为其增添了一丝妩媚之姿。
华贵端庄中不失明艳妩媚,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又有着母仪天下般的雍容大气。
萧乐想,这位应该就是皇后了吧,长得可真美,不过皇帝看着那么老,为什么皇后这么年轻?
她是不知道,这位秦皇后,是圣武帝的第二任皇后,七年前孝仁皇后去世后,第二年秦皇后就进宫了,一举夺得皇帝的宠爱,从此宠冠六宫,虽没诞下皇嗣,但第二年就被侧立为后。
当时她的母家只是一个四品官,在家里出了个皇后之后,一飞冲天,被皇帝封为当朝一品秦国公,但这个秦国公没有实权,在京城权利圈子中掀不起什么浪花,因为皇后得宠,也没人敢惹他们家,不过也不怎么受待见罢了。
旁边还坐着几个着宫装貌美无双的女子,看样子应该是几位后妃,不过那时不时望向皇帝哀怨的目光,和望向皇后憎恨的眼神,似乎已经昭示了很多事。
看来秦皇后宠冠六宫的流言是真的,这些后妃已经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不过这位秦皇后如此美艳端庄,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后妃,皇帝独宠她似乎也解释的过去。
就在萧乐心里嘀咕着的时候,皇帝威严的声音响起。
“今日是朕的寿宴,众爱卿不用拘谨,都坐吧。”
众人道了谢,这才纷纷坐下来,萧乐心底骂着这万恶的旧社会,一边揉着膝盖随瑞王妃坐下来。
接下来开始百官进贡寿礼,这是个漫长又无聊的过程,这些官员送的寿礼多年来千篇一律,但嘴里说的话一个比一个好听,偏偏皇帝很吃这一套。
萧乐揉着发酸的腰,刚动了动,瑞王妃警告的目光就望了过来,萧乐欲哭无泪,她发誓,以后这种场合她再也不参加了,太痛苦了。
百官之后就是南阳候府瑞王府振国公府等,寿礼年年也都是那样,再翻花样也翻不出什么来。
“这一年大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这与皇舅舅的勤勉分不开,外甥在这里单独向皇舅舅敬献一份寿礼,望皇舅舅来年身体安康,大夏江山更加稳固。”容岑走出来站在大殿中央,温朗的声音脉脉有力。
拍了拍手,灰衣小厮捧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皇帝目光亮了亮。
萧乐本来目光不经意的略过那个灰衣小厮,忽然想起什么,又忽然望了过去,背影怎么那么眼熟啊……
随后摇摇头,怎么可能,那灰衣小厮一张脸丢人堆里都没人注意的那种,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她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只是个身材有些相似的人罢了。
不过这个灰衣小厮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啊,明明长了一张再平凡不过的面容,还是那种低贱的身份,可不知为何,站在大殿中央偏生给人一种傲骨挺立的感觉,超然于这皇权之上。
不止是她觉得这个灰衣小厮有些奇怪,一些老谋深算的老油条一双利眼也看得出来这个灰衣小厮有些不同凡响,这个容二公子身边的人,果然都是卧虎藏龙之辈。
谢骓目光落在这个小厮身上,眸光渐沉。
同样觉得奇怪的是宋锦,她目光紧紧的锁定在那人的背影上,一个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她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幻觉,她在这里呆的太久,精神已经出问题了……
宋锦又走近了几步,自从进了大殿之后,她的灵魂就越来越虚弱,这里的龙脉之气太强烈,本能的压制邪祟,仅是这几步,她就走的异常艰难。
站在这个人面前,宋锦双眼紧紧盯视着他的脸,宋锦一眼就断定,这个人戴的人皮面具,虽然掩饰的很好,可近距离就能发现,那面皮僵硬,没有丝毫表情,这种情况就只有戴了人皮面具。
容岑的贴身小厮为何戴了人皮面具出现在宫宴上,如果被人发现,完全可以治一个欺君的罪名,即使容岑背景再强大,皇帝再信任他,也会被皇帝猜疑。
容岑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所以,除非这个小厮有不可告人的身份。
他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宋锦盯着这人的脸,那人正好抬眸,瞬间宋锦看清了那双眼睛。
她捂着嘴猛然倒退了一步,满眼不可置信。
这双眼睛,她不可能会认错。
这双天底下独一无二的一双眼睛,这双时时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眼睛,唯独属于那个男人。
宋锦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一个和他长得很相像的人。
可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绝不会认错。
她颤抖的抬起手想要落在他的脸上,最终手指从他的脸上穿了过去,扑了个空。
她不死心,喃喃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