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为)什么盯针(着)我?”
长桌的对面,竺采两侧脸颊塞得鼓鼓,毫不示弱地与我对视。
然后大概是忽然噎到,开始狂翻白眼起来……
“说!是不是你可耻地盗窃了我的鸡排!”
我模仿着某抗倭电视剧里严刑拷问地下党的变态一样露出狰狞表情。
“明明是它或许自己跑掉了啊!”
“你当我是白痴吗!而且不要将‘明明’与‘或许’连在一起用啊!笨蛋!”
“呜……不公平啊!为什么这次就小哩你受伤最轻,反而还突破了界限!”
“妄图岔开话题至少不要这么生硬好伐!”
我拍着桌子,气势汹汹。
“其实我对这件事情也很好奇……”
嘉初以一种嫉妒的口吻幽幽打断我的审问,一直一板一眼维持着标准坐姿的越宇也将不甘的视线牢牢定在我的脸上,连元雪都怯怯偷瞄过来。
唯有绫禀自顾自捏着筷子末端一粒粒夹起米粒扔进嘴里,自得其乐的样子。
“我怎么知道……而且境界还会经常性自己掉落回去的啦!”
莫名其妙地一一回瞪回去,我一样摸不着头脑的咕哝。
“应该是吸收了部分当日设下陷阱的敌人死亡后散逸念质的原因。”
下意识转过头去,发觉绫玥依旧一副痴痴的样子,没有焦距双目望向窗外,说话的是藤玺,这名一直以来显得有些神秘莫测的女子。
说起来,似乎她是在所有人之前第一个跟随绫玥的倥。
深厚的念质,罕见的能力,丰富的学识,都让人不由升出对她的好奇。
“倥、侗、魑死后念质自然散逸,击杀者以及距离较近的存在,都会因此接受或多或少的游离念质依附,就像是磁石吸引铁粒一样。”
“这么说来……魑乱之后不久,小哩便达到了一次界限,也是这个原因喽?”
“除此之外,还与他自身潜力,以及成为祀后尚未度过念质的高速增长期都有关系……而且,据我所知,在签下了契却尚未正式成为祀之前,就已经吸收储存了部分侗死后的念质。”
口中淡淡回答着嘉初的问话,藤玺深深望了我一眼。
无疑指的是那次意外遭遇年轻的侗那次……我这样想着,不由生出疑惑。
知晓竺采他们同样作为绫玥的祀的存在后,便一直想当然地以为当初绫玥回到家后是在打电话吩咐他们安排那次事件的手尾,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或许,很多事情都并非如我自以为了解的那样理所当然……
心中突兀生出这个念头,却被竺采不满的叫声打断:
“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这种事情啊!而且凭什么经历了差不多的事件,我们的提升却没有这家伙大!?(#-_-)”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这家伙知道了这种提升途径之后就不知死活地去猎杀魑!说不好还要撺弄元雪和你一起去!”
绫玥不知什么时候回过神来,冷冷地说。
竺采瞪起一对涂了睫毛膏的大眼睛,不服气地想要反驳,可惜长着嘴巴半响只发出了空气从喉咙里面流出的声响,于是萎了回去。
“至于小哩……他从来都是特殊的。”
绫玥歪着头将马尾捋在身前,我却明显感受到竺采不善地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喂!你一定是在挑拨吧!为了掩饰自己也不知道窘迫!你个腹黑女!
狠狠瞪了一脸若无其事的这家伙一眼,我大口嚼起没有鸡排的鸡排饭……
…………………………
一场冬雪掩埋了虫豸最后的生机,世界彻底安静了下来。
气温就像第三象限的反比例函数一样一改一开始时慢吞吞的变化陡然降落。
这一切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过冬的猫在温暖的室内懒洋洋起来,即便伏在写字台奋笔疾书时候,依旧有气无力地样子。
“小哩在做什么?”
“要叫我欧尼酱!”
我一脸严肃回应,然后感到轻飘飘的温热身躯爬到我的腿上,然后挤进怀里。
沐浴露的清香夹杂着微甜体香钻入鼻端,洁白耳尖从发丝中露出划过我的脸颊,痒痒的感觉电流一样沿着我的脊椎蔓延……
“坚持住啊!罗罹!不要被男孩纸诱惑!”
我这样为自己打着气。
灌了杯凉水。
“咦?同样的东西为什么抄这么多份?”
他像是安家的仓鼠一样拱了拱,盯着桌子上面纸张上的英语课文惊讶地问。
“因为是被罚写八遍……啊——!教英语的那个丑八怪老chù_nǚ,一定是荷尔蒙过剩引发的内分泌失调兼心理变态……”
“可是这些小哩昨天不是写过了吗?”
“古人云:忘带作业就相当于没写……”
我以一副‘你还太年轻’的目光悲怆地望向一脸不解的唯守,然后不由得抓狂起来:
“可恶……明明记得里面了的!……等等,你为什么知道我昨晚写过了这东西……【?_??】”
“因为我无聊所以拿去解闷了啊!”
小萝莉一溜烟地爬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抽出一张写满了字母的纸页。
“……”
脸上的肌肉像是被吼了一嗓子的音叉一样的频率抽搐起来,我和吐出可爱粉红色舌头的小萝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视了半响,终于还是没能说出责备的话……
唉……
刚要重新投入与枯燥重复的奋战,忽然察觉到奇怪的地方,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