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个月前的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吧……

这样的生活。

不知为何,忽然无法呼吸了。

“小哩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想?”

“大萝莉姐姐不是小哩的朋友吗?还有绫禀姐姐、yòu_nǚ班长姐姐……”

“……”

我默然,别过头:

“不……”

后面的‘是’字却无论如何无法吐出。

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

什么是朋友?

烈度介于陌生人与亲人之间的情谊?

如果是这样。

既已有了亲人,又要次一等的陪伴何用?

如何定义朋友?

之所以喜欢和大萝莉在一起,难道便没有人家可爱的原因?

既已混杂了私心,不再纯粹的友谊。

又怎么能认可?

绫玥几人同样如此。

如果我没有成为她的祀,失去了这个前提,甚至我们之间不会有交集吧……

秋瞳对于使唤我乐此不疲。

仅仅因此就自以为是地以为对方视自己为朋友了吗?

说到底,我从未主动与人交往,随波逐流得来的这一切,真的是真实吗?

我望向唯守黑白分明的眸子中自己的倒影。

叹了口气。

于是我知道……或许一直都明白。

这些都不过托词罢了!

我喜欢她(他)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生活变得再不一样。

甚至休息日都很少自己一个人度过。

忙碌、麻烦、抱怨、无奈……像是色泽调和得鲜丽的染料,涂满了原本苍白单调的生命……明明都是很讨厌的东西,为什么反而会让人感到……快乐?

是啊,她们只是存在,就让我很快乐了。

这快乐来得是如此的轻易,只要承认,就可以轻松拥有!

但是我……

怎么会承认?

怎么可以承认?

如果承认了快乐与轻松是如此轻易便可以获取的东西,那么曾经无数个独处的日夜,一个人从迷惘与苦楚中走来,那些艰难与辛苦,承受的惶恐,克服的恐惧,坚守的骄傲,固执地追求与坚持,那些代表了我一段人生的珍贵,都成为了什么?

可悲的笑话吗?

不……

“人,怎么可以否定自己的过去?”

大概是同自己在说,我这样喃喃。

“可是我们难道不应该更在意现在?”

唯守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一脸认真地望着我。

我不由露出苦笑,之前不是在问你啊……

不过终究还是忍不住反驳,或许仅仅是想要向自己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抹杀真正的自己,委曲求全,向环境妥协,和懦夫又有什么两样?”

“但小哩你并没有这样……”

紧随而至的回答让我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唯守你怎么忽然这么认真..而且熟练地简直让人怀疑你以前该不是神父吧……”

“额?……不记得啊。”

他袋鼠一样歪了歪被围脖包裹只露出小巧鼻尖以上小部分的头。

“还有小哩应该更主动地和别人接触哦!”

谁说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被分散来着?

我咧了咧嘴:

“那可未必是什么好主意……过为深入的了解彼此,或许才是龌蹉与罪恶的开端。人类总是对陌生的东西加以诋毁,可以是环境中的,以及别人身上的。”

我靠拢双手,于是中央“啪”地一下亮起一簇静电火花,刺痛让它们更快地分开。

“又怎么预料成为朋友不会反而破坏掉原本彼此珍惜的东西?”

我的眼睛幽暗下来:

“强于友人的于是优越,弱于友人的所以嫉妒;付出却未得回馈会怨怼,接受而未能回报会愧疚;附和别人委屈自己,坚持自我伤害他人……人类就像是外表光鲜的腐烂苹果,虚荣、浅薄、任性、贪婪……总是会让人变得丑陋,或者说撕破原本的虚伪……”

“不、不是这样的!”

唯守正襟危坐起来,小巧脸庞前所未有肃穆。

我不由有些惊讶:

“怎么……唯有小心翼翼地辛苦调整彼此距离,才能够维持的所谓‘朋友’的关系——难道不是一种罪恶吗?”

“向低处的友人伸出援手与期盼,为高处的友人送上羡慕与祝福;付出会满足,接受会感激;包容是一种幸福,本心是一种成就……人类像是外表鲜红狰狞的山竹,豁达、智慧,体贴、温柔……折射出真实的魅力,显露出深埋的真诚……”

他的脸上露出纯真笑容:

“为友谊而付出努力难道本身不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是圣人吗?!”

我忍不住吐槽。

“啊……呜呜,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东西自己就冒出来了……小哩不会讨厌吧……”

唯守的小脸垮了下来,苦恼地敲着头。

这动作简直和大萝莉一模一样。

话说这孩子还真是喜欢模仿别人啊……

不过正因为这一点。

反而让我对他以前生活的环境更加好奇了起来,或许那的确是他善良的想法,但说出那些话时候的神态与词句,却更像是在模仿他人。

不由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会讨厌?反而是羡慕啊……天真是幸福的标签,成熟是不幸的果实。”

我眯起眼睛。

耸耸肩:

“我还远不够成熟,大概是我经历的不幸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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