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到已经受到了如此重伤的你竟然还能够施展出‘界’!不愧是前所未闻的珍贵造物,独一无二的‘诡’…不过此时的你,还能够动弹吗?喈喈喈喈……”
脸庞与大半身体都隐藏在幽暗当中的人影嘶哑地发出怪异刺耳的笑声,半跪在地重新恢复了齐耳微卷发式的萝莉虽然紧闭着眼,却娇小身躯微颤,似濒死幼兽苍白的愤怒。
真是刺眼的一幕啊……
脑海之中自己之前在对方面前瑟瑟发抖的无力与屈辱仿佛这一刻与眼前的画面重合。
莫名的追杀、降临的怪物,当现实崩坏,死亡毫无预兆的降临……
绝望、惊悸、恐惧、忿怒、怨憎……
一切的情感崩溃融酿做一潭,驱使着我丧失理智般想也不想地抓起手边一块人头大的尖锐石块,摇晃着头颅与四肢支撑起身体,通红着双眼,奋起全身力量,声嘶力竭地朝着那可恶声音的源头砸了过去!
“死啊——”
带着哭腔与疯狂意味的嘶喊回荡,喉咙下的声带被撕破,我喘着粗气,茫然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左臂,这才惊觉冥海般的无尽恐惧不知何时消退,身体亦摆脱了僵硬的桎梏。
与此同时,闷哼声音传入耳中,似乎没想到被当做食物的“背景”竟然会如此突兀地暴起反抗,方一再次自西服家伙体表沁出的倒映了了黄昏般的色泽,犹如投入了顽皮石子的湖面倒影一般,不稳定地波动扭曲起来。
然而这仅仅耽搁了两秒都不到的时间,一抹余日灰烬般的轮刃展现出轮廓,我眼中的世界火焰灼烤的空气般再度扭曲起来……
我咧了咧嘴,不如说是身体拖动着双腿摇晃着挡在女孩身前,然后在恍然发现了自己举动的时候露出苦笑。
再坚凝的勇气,再不屈的意志,在真实的力量面前,终究不值一提的苍白……
怪物的目标应该是我捡来的萝莉,不过就像屠夫切肉的时候,不会在意恰巧飘落屠刀轨迹上的叶子一样,我的存在甚至并没有被在意……
我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吃可乐鸡翅的时候,即便被烫得龇牙咧嘴,笑嘻嘻吐着舌头责怪自己太过心急,然后理所当然地不会兴起责怪鸡翅的想法……
大概是烧坏了脑袋,我生死攸关的脑海之中竟然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种画面。
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背着我,冲到他的面前。”
依旧是那种在一秒……不,或许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的时间内,便音节清晰、陈述完整的语言,只是不同的是,这次说话的是身后的女孩。
虽然我从未听过她的声音,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这一点。
于此同时,一具仅仅胸口沁着一点温热,其余部位都泛着冷凉之意的柔软、娇小身躯贴在了我的背后。
我怔怔望着暮色燃烧地炼狱般景象,以及那已化作结晶一般在下一刻便要斩下的轮刃,心中害怕到了极点,以至于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起来。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少女不知何时再次化作了晶丝长发般的模样,感受着彼此碰触的皮肤表面传来的颤栗触感,清澈水晶一样的眸子之中露出一丝失望,叹息般暗淡下来,却没有一分怨怼,只是静待死亡的怅然、留恋、不舍与解脱般释然……
然后,她感到自己被背负着的身体向前冲去……
……………………
我仿佛行走在失控的空间粥液之间,一切眼中的景象都由于超出极限的速度而拉伸扭曲起来,我有一种感觉,仿佛此刻的自己化作了金色的流星,燃烧着一切。
天地良心,我只是向前跑了一步而已!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当我的意识都要险些磨灭在超越了空间与时间的速度中之前,一切重新恢复了正常。
阴暗的天际,光秃的山体,半死不活的枯黄杂草,几度失却又再次重逢,使得我甚至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我才是不应该属于这片现实的奇怪东西。
呆呆的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的确只迈出了一步没错,静止地维持着弓步前奔的姿势,或许还有那我自己看不到的僵硬慷慨就义般表情,显得分外可笑。
对面,不远处仍旧身处幽暗中的西装身影静静矗立。
在他头上,黄昏色泽的轮刃消失不见。
隐约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仿佛打开冰箱却眼睁睁目睹一只猛犸象悠闲走出的家庭主妇一般惊诧与无法置信。
我不知道他在惊诧什么,只是依凭着心中生出的感觉问道:
“他死了吗?”
当说出这句话,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然而让我再度受到惊吓的,却是背后传来的回答:
“嗯,他已经死掉了。”
“他…他…他…?”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些什么,只是面对刚刚还胜券在握、不可一世的灭世魔王(至少在当时我的心中就是这么认为的……),就这样被轻易消灭的荒谬感在不断翻腾。
“那你还要怎样?让那家伙醒过来好吃掉你?”
背上少女不耐烦的呵斥声音反而让我清醒了下来,难道我有着隐藏的受虐癖?
摇了摇头,甩脱这些一定是因为肾上腺素过度分泌而引发的怪异念头,想要直起身来,却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好像刚刚刚刚日了一条狗,酸爽的脱力感萦绕上我的心头,四肢犹如起义的农民武装般倔强地反抗着我的统治,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使得我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