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兽显然听得懂人言,转瞬就知道该讨好何人,立即就奔到苍倚剑身前,用嘴轻咬着她的衣角。苍倚剑摸了摸小兽的头顶,轻声道:“前面带路吧,不要担心,我对妖丹之类没什么兴趣。”
那小兽点了点头,连滚带爬的便向着一处密林跑去,还时不时要回头来看。当它看见苍倚剑紧紧跟在它身后一步位置一直不曾改变过后,还露出了如同惊吓般的表情,跑得更快了,如同一团毛球在滚动一般。跑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小兽引着他们来到了一处低洼处,那里用一堆枝叶显然在掩示着什么,可这小兽大约是太过幼小,那躺倒的同类又体型巨大,那枝叶完全没能遮蔽住,血腥味也非常的浓郁。
那如小山包般大小的花熊显然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在苍倚剑三人刚靠近时,那身体就动了一下,一股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显然这大花熊并非没有一战之力。这大花熊原本应该是修为不错的妖修,但此时已经维持不住人身,且他的半条后腿已经被完全斩去,难怪会这般的狠狈。
那小兽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之间的变化,它跑上前扑到大花熊身上,舔了舔他的脸,呜呜叫了起来,又扭头巴巴看着苍倚剑,带着哀求之色。
“不知道友何人,某名仙风,这是小儿多果,道友能心悯小儿而来此地某感激不尽。”那妖修已经炼化了喉部横骨,遣词用字与人族修士一般无二,只是太过虚弱,没有半分气势,“某原是此地妖修之首,前些时日被人赶下大王之位追杀至此,不过追杀之人已经被我斩杀,道友并不需担忧被某连累,因此救与不救全在道友一念之间。”这妖修仙风很是坦然,并没有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胡乱许诺。
苍倚剑可会无故救一不明底细的妖修,若是碰到其他东西化形的妖修,她自然会斟酌一二,但眼前这妖修显然是他的本体占了便宜,勾起了苍倚剑的一些念头,见这妖修身上并无多少业力缠身,她也就救妖一命了。她身上丹药不少,虽然不是最适合妖修的,但此时这妖修想要救自身性命,即便对自身有损都不介意。何况的确是能让他炼化药力之后便能恢复几分实力的上好丹药。
这仙风也不惧身旁人有何恶念,吃下丹药凭着药力强行化为人形,就地修炼起来。此地虽然已经深入深山,危机四伏,但这周围之前怕是受到仙风的威摄,暂时没有异动,后来那命大的小兽又寻来了人族修士,自然没有什么东西敢来冒头,一时之间越显安静。
苍倚剑也寻了地方坐下闭目水语,秦岭山自然更不会多嘴,只要对鬼门的感应不失,他就不会多嘴。而那小兽此时已经放下了心,又没心肺似地在自己父亲身边打起了滚,引得柳轻云也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与那小兽多果滚成了一团。
因知道时机不对,不过半个时辰,仙风不等药力完全炼化便睁开了眼睛,脸上也有了些许血色,对着苍倚剑郑重的行了一礼,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恩人有何差遣。”他说这话时表情严肃,只是他的人形如原身一样胖乎乎的,眼下还有一圈浓重的黑眼圈,看着便不让人觉得可以信任倚重,后而像是现世某些不出门的颓废御宅族一般。
苍倚剑实在觉得此人看着亲切,便笑道:“不过是顺手而为结个善缘,当不得救命之恩,我等还有事在身,就此别过吧。”
仙风闻言略显踌躇,见苍倚剑果然没有半点他意,顿时长叹了一声:“我仙风的确运道非常,总是遇死逢身,罢了,也没有强求报恩的道理,只是不知恩人姓名,也好某与小儿时刻铭记于心。”
苍倚剑也知道与这父子细下了因果,若是执意拒绝反而会令仙风心境出现漏洞,便报了名字,把柳轻云从多果身上撕扯下来,要与他们告别。
柳轻云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他死死地抓着多果短短的尾巴不放,只抓得多果眼泛泪花。
“阿姐,阿姐,把它带回去和云儿作伴吧,看着就好可口。”柳轻云咬着手指,软趴趴的趴在苍倚剑怀中,说话越显条理了。
苍倚剑见仙风心疼得胖脸抽搐,便道:”师尊作主便好。”这话一出品,惹得仙风和秦岭山的目光都落在了柳轻云的身上,表情各有各的古怪,但也未敢多置一词,这修士界什么古怪事情没有,要开口时自然是要谨而慎之。
柳轻云歪着小脑袋,似是想了一会,一脸纡尊降贵地对多果道:“以后你跟我混,不然再把你爹打得半死,让你自己求我哼。”
不说其他人是何反应,苍倚剑心中却有一种自己师父不知在哪里学坏了的愤懑,令她打了个哆嗦。
“苍道友,不知令师是……”仙风一脸犹豫之色,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看向了苍倚剑。
苍倚剑并不会因这些许事令柳轻云不能得尝所愿,便道:“我师尊乃是宗门长老,执掌深云岛一脉,虽然本尊并不在此,可要庇护你等自然也容易。你父子可以先去那青竹城的剑门武馆略待些时日,等师尊本尊归来再作定夺,不知你可愿意。”
仙风不过一介散修,连所修功法都是机缘巧合下得了一部残篇才能脱了兽性,修成妖修,可惜因功法缺陷一直无法修成妖丹,生生蹉跎了几百年。眼见大限不远,可亲子年幼,又一心想给它打一部完整功法,连化为人形都不得,他如何能放心。这时听到可受剑门庇护,一刹那只以为自己是中了幻象,还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