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在一座别墅举行,主人也是个老外,名字太长,蓝翼懒得记。
跟在金老大身后走进去,沿路都是上来打招呼恭维奉承的,热闹到不行。
蓝翼没怎么参加过这种所谓的沙龙聚会。
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
觥筹交错,纸醉金迷。
哪怕在奢华,包装的再彬彬有礼,其实该是怎么回事也还是怎么回事。
金老大出行,除了特殊情况之外,身后随员都是一队人马,蓝翼混在其中收敛起来,半点不显眼。
还不到他出场的时候,他只要找个地方眯着打发时间就行。
随手拎了杯酒做样子,信步晃倒了角落,开始放眼观察。
欧洲这种古堡老别墅什么的多不胜数,这东西一般二般的人都养不起,非常烧钱。
他们身处的这座位于米字国某城郊外的所谓别墅,实际上更准确的说法是座庄园。这年头流行复古,人呢,是看着越水灵越好,建筑嘛,就要讲究底蕴了,像这种经历过时间磨砺的,带着沧桑厚重感的,才是值得被珍藏,变成一种象征。
聚会的主人是个实打实的老贵族,祖上有爵位,本人也有爵位,不仅有爵位,还有大把赚钱的产业,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已经活成标志,跺跺脚地也要抖一抖的人物。
老贵族从年轻起作风就板正,一直到老也没改,每年在特定的时间里请一群他觉得看得上眼的人物来他的庄园里聚会,其他时间就神龙见首不见尾。
所以,尽管老贵族的聚会总是气氛严肃,绝对不能像其他花里胡哨的沙龙趴体一样酒池肉林活色生香,甚至参加聚会还要着装得体,言行举止都不能有半分偏差,能获得一张请柬还是让大多数人都喜不自胜,而更多的人,听都没有资格听。
这就是圈子,是阶-层,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名利场。
金老大的份量够重,被恭敬地迎进去的时候,宴会厅里的客人已经几乎到期。
老贵族开放了大宅前半部分用来招待,华贵庄重的装潢,室内乐队,衣冠楚楚的绅士,衣香鬓影环绕,时间仿佛一下子就倒退了一个世纪。
蓝翼穿着一身金老大特地找人帮他量身定做的礼服,拎着一杯酒做样子地站在一旁。
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正在进行各种谈话的宾客,照着来时金老大的科普一个个对着他们的名字身份。
这些人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备受追捧的,不过总有人不管到了哪里都可以达到众星捧月成就,其中之一自然就是纵横天下无往不利的金老大了。
欧洲是个说起来开放,实际上在很多圈子里都是很排外的地方,偏偏出了金老大这个例外,别说什么肤色国-籍的小问题,就算他是个变态,以他的身价地位,都只会被洗白称有个性。
有这种同事,哦,暂时的上司,说起来也是件挺长脸的事情。
从前还在跟自家小蝴蝶各种别扭的时候,蓝翼最初只觉得那是他捡来的小蝴蝶,天然就应该是属于他的,他把蓝扇护在翅膀下,给他安身立命的地方。事实证明,他浪费了大把的时间,用错了方法,在蓝扇看来,那或者根本就是束缚。
蓝翼现在可以用一种无关痛痒的心情把过去自己黑历史当笑话看了——轻松的鄙视过去的自己,没什么比这更能证明幸福的现在了。
有了家室,就要养家。
蓝扇是个能干的好孩子,可他最喜欢的还是懒懒地享受,蓝翼想给蓝扇最好的。
为了这个,哪怕他其实非常不喜欢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为了不得罪金老大,以及拿到事后不少的分红,蓝翼也是耐着性子来了。
看了一圈,蓝翼也就找到了这次的目标。
好歹也是见过一次的,不过这次大胡子海盗的造型是换的挺彻底
胡子剔得只剩唇上一抹髭,修理的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也从狂放派改成了精致派,领结袖扣一个不少。一身浪子的气质顿时收敛成精明强干的实业家,加上手臂中挽着的新婚娇妻,一整个人生赢家。
那位娇妻蓝翼也有过一面之缘,正是那位血统复杂身份高贵家资不凡的爱莎小姐。
执着的一提的是,这位爱莎小姐婚后依旧保持着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并没有冠夫姓。
门当户对,联姻什么的这种事情古今中外皆同,难得有那么几对不是相敬如宾或者怨偶的,即便有,也都宁肯胳膊折在袖子里。
不过如今*是越来越难保证了,演戏的难度也就与日俱增。
这对新婚夫妻在大多数人眼里看来简直就是天之骄子与天之娇女的强强组合,更难得是还是情投意合的自由组合,对两个人和两个家族来说都是好事,简直不能更让人羡慕嫉妒恨。
可惜,事情如果真的那么简单,他就不必无奈地浪费掉本来可以守着自家蓝扇的美好夜晚,非得千里迢迢地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凑热闹了。
抿了一口杯中酒,蓝翼瞄了那对新婚夫妻两眼,心里估算着这回金老大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蓝翼虽没有蓝扇那种种族天赋,好歹也是个年龄以千计算的大妖,想要不被人注意简直不要太容易。
噹——
锣声响起。
这是在通知宾客准备入席。
非常有年头的的传统,但放在现在这个场合就显得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
互相寒暄过一轮的宾客们重整了衣衫妆容,风度翩翩地往餐厅走。
餐桌也是那种超级长的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