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踹开房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日晒三竿还未起,可真享福啊。谷繁酸不溜丢的想着。
听到踢门声,丹佩立刻向门口望去,只见谷繁正站在门口正把右脚往回收,刚才这动静无疑就是谷繁弄出来的。
玄漓还在躺尸,埋头在被子里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
“你就是让我来看这个的?”谷繁扫了一眼一周,皱起眉头。
玄漓从被子里露出脑袋,委屈的看着谷繁,“还以为你不来了。”
谷繁没做声,只是走进来到了床边站着,然后迅速的把玄漓的被子掀开,目不转睛的看着。
丹佩见状登时就掉头转过了身子,不敢直视。
“丹佩,你先出去。”谷繁看也不看,就开始赶人。
谷繁刚说完,丹佩就落荒而逃。
“你这是去哪溜达了一圈?”玄漓并没有如丹佩所想的只着了一件中衣,藏在被子下的是一身黑衣,摆明了出去活动过。
玄漓被看破也不觉得意外,反而更高兴了,“来的路上遇到了小麻烦,本来以为不足为患,可是事情要是闹大就不好了,没办法我只好出马搞定了。”本来想一回房就换下的,谁知道丹佩这个时候不敲门就进来了,玄漓只好就地躺下装睡。
谷繁斜睨了玄漓一眼,鸠占鹊巢的家伙没资格说这话,“白黎轩要找的人就是你吧,听说三日前在庆云寺附近出了命案,死的人全都是身份不明的刺客。”她也是在来之前才知道白黎轩被派去调查这起命案了,现在看来这凶手非玄漓莫属了。
“你要把我交出去吗?”玄漓轻佻的朝着谷繁抛了个媚眼。
“这也是个不错的提议,至少比起你呆在这给我添麻烦好的多了。”谷繁摸了摸下巴,似在认真考虑。
“我可是你救命恩人!”玄漓的声音上扬了一个语调。
谷繁不以为意,“把你丢进天牢关几天,再救你出来,这恩情还的更快。”
玄漓也赌起了气,“关就关,不过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在追杀我吗?”
谷繁露出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甚是欠揍。
玄漓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大红衣裳就要穿上,却被谷繁扯住了一边。
“你难道没衣服穿了不成,除了红色还是红色。”
玄漓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这衣服沾了血也不易看见,我觉得挺好的,再者说了,难道你不觉得大红色很衬我水嫩嫩的皮肤吗?”
“没觉得。”谷繁毫不客气的击破了玄漓的自恋。
“你胡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明明呆住了,这就证明我的美貌是天下无敌的!”
谷繁把他的衣袍抢了过来,翻开衣袖的一侧,面无表情的说道,“当时吸引我的不是你引以为傲的美貌,而是这上面绣的蝴蝶。”
玄漓被打击的不轻,垂着头,“那你还是把我交出去吧,我不想活了。”
谷繁一巴掌拍在玄漓的脑袋上,恶狠狠的说道,“想死到别处去,别给我添麻烦。”就算把玄漓交出去,白黎轩也不会感激自己的。
谷繁越是嫌弃他,玄漓就越是兴高采烈,简直就是有受虐倾向。
玄漓也不管谷繁还在场就开始脱下身上的黑衣装换上大红衣袍穿上,这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那些人是韩越派来的。”
谷繁一愣,“韩越?”这关韩越什么事情,难道这两人有仇不成。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我俩互相盼着对方死而已。”玄漓一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口吻,完全是置生死于度外了。
谷繁对他们俩的死人恩怨不感兴趣,两败俱伤,你死我活都没关系。
倒是玄漓对谷繁这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觉得奇怪,“你都不问原因吗?我还以为你对韩越的事情多少会关心一点,看来是我多虑了。”
谷繁不明白玄漓想干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关心这种无聊的事情?”
玄漓摇摇头,“没什么。”突然没了追根到底的兴趣。
谷繁把目光转向房间,“你赶紧搬出去,这里虽说是花楼,但好歹丹佩也是个姑娘家,何况这里人目混杂,你的小命说不定哪天就丢在这里了。”
玄漓对着谷繁嘻嘻一笑,“我在这里学习经验。”
谷繁暗叹不要脸,这么隐晦的话亏他也能说得如此婉转,真是服了他了。
见谷繁露出鄙夷的表情,玄漓叹了一口气,“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不相信也没办法。”
相信,相信你就有鬼了。
“上次的时候多谢你了。”要不是他让牛鼻老道来救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轻易的逃出来。
“哎?谢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玄漓装傻不承认。谷繁心知这事自己都能猜到是玄漓所为,江瑾陌恐怕也是明白的,玄漓不愿承认也实属正常,便没有再言,转口说道,“你愿意呆在这就呆着吧,我回府了。”
谷繁想到明天要启程去大金,能不能尽快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得趁早做好其他准备才是。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走霉运,谷繁一出门刚走到街头的拐角就碰到了据说是身体抱恙的沈犹。
“沈大人这是去哪啊?”有病不在家呆着,跑出来瞎溜达什么。
沈犹笑道,“受了点风寒,刚去药堂抓了药,正准备要回府。”
谷繁这才瞧见沈犹手里拎着一大包捆绑的药包,看上去有好几天的份量。
谷繁说了几句寒暄的话就离开了,沈犹站在原地目送谷繁走远终于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