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谷繁,“正是如此苏默才自愿前来的,你别傻了,虽然不知道西武国太子为何要囚禁你,但是多待一天便多一分危险。”
“为什么会派苏默来西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可以自由走动,但江瑾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消息来源,根本无从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
韩越大概也猜到了谷繁这几日外面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只能重头讲给谷繁听。
当听到西武国使者到达西陵时第一要求是见自己,谷繁不由得蹙眉,低头思考着什么。
韩越仔细观察着谷繁的反应,也在揣测着某些事情的关联。
“我有一个办法,不过需要你的帮忙。”谷繁向韩越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韩越听后狐疑的看着谷繁,“你这么有把握他会这么做?”
谷繁的脸上浮现志在必得的笑容。
江瑾陌和苏默的对战还在继续着,苏默明白但凡自己露出一点的胆怯就输了,所以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韩越身上,虽然和这个男人只有数面之缘并无深交,但当他主动来找自己时还真的是吓了一大跳,就连自己主动请缨来西武谈判与司马钦兵分两路也出自他的意思,一切都是按照着这个男人的剧本在走,苏默一路上时常在想他为何要不惜做到如此,都说商人重利,可真的是这样吗?
“今日天色已晚,既是要寻人,不妨在西武多待些时日,关于刺客一案还有诸多疑点,想必使者大人也想回西陵一个公道吧?”江瑾陌以退为进,想把苏默困在宫中再作打算。
卑鄙小人!摆明了是在要挟人,若是自己不愿,他必会找其他借口来阻拦,怎么办,也不知道韩越有没有找到丞相,早知道就应该订好行动暗号的,好歹也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江瑾陌见苏默不语,懒洋洋的从位子上走下来。
“既然使者并不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来人,带使者下去休息。”江瑾陌本来就不愿多待,只想快些结束赶去和谷繁吃晚饭,也不管苏默同不同意。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兵器的碰撞声,江瑾陌沉下脸,是哪个不要命的东西敢在殿门口放肆。站在江瑾陌身侧的近侍看着江瑾陌面露不悦的脸色立刻过去查看情况,过了一会儿回来了,回道:“殿外有人求见,自称是西陵丞相谷繁。”
“什么?”江瑾陌一愣,接着怒了。那帮废物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住,她身体还没有恢复,是如何打倒守在附近的暗卫来到这里的?比起谷繁的擅自出逃,江瑾陌首先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状况。
苏默简直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谷繁来自投罗网,喜的是谷繁平安无事的活着,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谷繁绝非莽撞之人。
但是这么一来,江瑾陌就没法对以西陵丞相身份前来的谷繁视而不见了。虽然谷繁在宫内被自己藏起来的事情只有自己的心腹知道,但现在就算有心想要偏袒谷繁,恐怕也会传到父皇的耳朵里,这才是最不妙的。
江瑾陌握拳,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努力摒弃心中的杂念,看着谷繁缓缓的走了进来。
苏默见到谷繁的那一刻就恨不得兴奋的大喊,只是在看到谷繁身侧之人时有些诧异,还以为谷繁是一人前来,韩越在暗处伺机行动,可是为什么会是两个人一同光明正大的走进来,不留一点后路。
谷繁朝着江瑾陌作揖行礼道,“西陵丞相谷繁拜见太子殿下。”就算要装初次相见,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倒是韩越跟个没事人一样,既不行礼也不示好,谷繁虽然很想说他只是个不起眼的随从,但是韩越身上脱颖而出的不凡气质绝非普通人能有的,所以谷繁干脆闭了嘴。
底下的一些大臣则在心中暗自猜测着韩越是何身份,那俊秀非凡的美貌,那无可比拟的高贵淡雅气质,是如此的完美。
江瑾陌也只是看了韩越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转向谷繁面带笑容,“免礼。”
“谢太子殿下,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贵国使者被杀一案,虽然那刺客已经服毒自尽,恐太子质疑,所以微臣特来请罪,听闻使者死前曾要见我一面,虽然无缘得见,但既然现在死无对证,所以微臣也当列入嫌犯名单中,愿听候西武皇发落。”谷繁的声音不大,但这番话却足以让在场的各位听得清楚明白。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此等胸襟的,所以话刚落地,大殿之上立即就如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的浪花,以势不可挡之势蔓延开来。
韩越觉得头疼,这可不是之前谷繁提出的办法,明明说好装作被自己挟持正好蛊毒发作痛不欲生,逼得江瑾陌不得不拿出剩下的药来,最后逃之夭夭的。可是刚一进来,自己就被谷繁警告不要轻举妄动,彻底推翻了之前想好的一系列对策。
苏默更是不能相信,目瞪口呆的看着谷繁。
只有江瑾陌一人看透了谷繁的把戏,她不惜把莫须有的罪名揽在自己身上,都是为了要自己不要妨碍她。
正如江瑾陌所想的那样,谷繁的确是在警告他,而且也是在利用他。谷繁知道江瑾陌对自己的心意,也清楚的知道一旦落在西武皇手里会是什么下场,这一点江瑾陌也知道,所以她在赌,赌江瑾陌不会把自己交给西武皇,赌江瑾陌迫不得已会放自己走,她就是这么的卑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