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位,自然是指李信、羌瘣、王贲、蒙恬、杨瑞和了。
黑樱恨声道:“原来如此!可恶!”
桓齮:“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王贲和蒙恬,是军方世家,一定会最先满足他们的军需。李信是奴隶出身,被训练成王宫护卫后,因救过嬴政的命而得宠。而羌瘣,也是刺客护卫出身,且是李信的相好,跟着沾了光。”
说到这,桓齮顿了顿,藏住半截话。嬴政不断抽调心腹护卫到李信、羌瘣的军中任职,是为了平衡军中的势力,掌握兵权。这种政坛上的错综复杂,桓齮认为给黑樱说个冰山一角足够了,知道得太多没什么好处。
桓齮:“所以,李信、羌瘣的军需也会优先保证,只有我和杨瑞和得自个想办法。”
黑樱:“杨瑞和?!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关杨瑞和的不利传闻?”
桓齮再次诡异地笑了:“我们名声不好,是因为留下的活口太多。世人称我为屠夫,其实平均下来,五个城池屠掉不到2个。你听说过草原法则么?”把手往下一案,比划了下高度,“这么低哦,大概车轮的高度。在草原上,一个部落对另一个部落的战争取胜,但凡男丁,超过车轮的高度,一概杀掉。车轮身高,大概是刚开始学说话的高度吧。”
黑樱:“啊?!”
桓齮:“会嚼舌根的都死了,自然就没说坏话的人了,不利传闻也不复存在。草原上的部落惯来这样做,杨瑞和一直在北疆战场活跃,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指责。”
许仙不禁想起李白的《胡无人》,“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是了,到了草原,按草原法则做事,无可厚非。
黑樱忿忿不平,桓齮则自嘲地慰道:“不要太在意了。千百年后,屠夫之称,在史书上,只属于白起的。谁让白起这家伙,填埋数十万人的大坑,可谓罪证确凿。而我就不同了。尸首全数肢离,付之一炬,什么都没留下。火葬真是好啊!”
许仙再次震惊了,恰是因为掩埋之故,后世一记洛阳铲,倒斗倒出多少历史真相来?
比如明清的女子裹脚恶俗之争,到底是明代开始,还是清代开始的?结果因为明代出土的女子棺木,脚骨都正常;而清代则脚骨变畸,最终盖棺定论,是清代汉奸们与鞑虏整出来的恶俗。
假设数百年前规定火葬,这真相不就模拟两可、迷雾重重了么?火葬真是釜底抽薪的大必杀技啊!
黑樱犹自震惊地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什么,那个与农家关系很密切,注重农时民生的昌平君,会用这种策略...”
桓齮不理她,拿起笔继续写军报,刚打完二场大战,善后的工作量不可谓不大。过了许久,要呈给昌平君的军报已写完,再看黑樱那边,瞧她妙目清澈了些,知她想通部分。
于是火候差不多了,桓齮打算加一把火。
桓齮转着毛笔,在拇指上摆成一个水平姿态,“看,天平象征着公正,可你知道它真正的实用之处吗?杠杆哟,远离中间那个毫无用处的伪善点,两头的极端才是下筹码最有效之处。越是看上去公正的人,越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黑樱张了张嘴,陷入失语的默然。
桓齮自嘲笑道:“有正道,谁不想走?我有着和你同样的过往,做过山贼头子。越是行于黑暗中,越是渴望阳光。但那是不可能的...我们如此,将来的人也如此。小樱,你瞧瞧秦军将领的后辈中,谁最严谨公正?”
黑樱想了想,说道:“羌瘣军的章邯,闻此人最严军法。”
桓齮眼中闪过莫名的慧光:“那章邯此人,将来定会成为刑徒军的大将。”
许仙窥到这段记忆,震惊了。后来章邯不正是二十万刑徒秦军的统帅,与巨鹿之战时为项羽所败吗?
天平的两端?许仙摇摇头,认为桓齮把光明看成是虚假是不对的,非常时刻,用非常决断,而非常时刻并非一直持续的。
这么一想,许仙心中稍安,又回到黑樱的回忆中。
黑樱在心情平复之后,不禁担忧道:“难怪这次几乎全军覆灭也不见大王责罚,骊山那边还有近二十万重罪囚徒,可以组建桓齮军好几次了。但是,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总有一天,大王和昌平君会对我们...”
桓齮:“不是我们,只是我。”瞥了眼黑樱略微感动的俏脸,“你不要会错意了。无论是逃命还是保命,我向来是自顾自己。当初嬴政斗倒吕不韦时,是我放跑了掌握嬴政身世秘密的樊於期,并暗中派人把他藏了起来。”
黑樱吃惊道:“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嬴政并非秦国王室,而是吕不韦移花接木的儿子。
桓齮:“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位,原本就是越有能力者,越适合当。你看看其他六国之王,全是蛀虫的丑样。你真的以为,秦国会幸运的捡了个便宜,诞生一位优秀的王?没可能的。嬴政,是吕不韦的儿子。”
许仙:“......”
桓齮:“吕不韦为保窃国万无一失,以重金笼络名医,从而确定献给嬴子楚的那个女子,肚子中怀上的是否是男孩。如果是女孩,那就前功尽弃了。准备献给嬴子楚的女子,也并非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