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州一役,广灵军大获全胜,八百名死囚胆战心惊,他们没想到王腾麾下的兵马竟有如此战力。
原本不少囚徒还抱着趁火打劫亦或者伺机逃窜的念头,可是,战事结束的那一刹那,囚徒们彻底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官军战力强悍,又有骑军随扈左右,这时候逃离就是在自寻死路!
不过,世上总有些脑子不清醒的鲁莽之徒,他们自以为把握了机会,却没想到自己是在自取死路。
从贼寇出现到贼寇逃窜,总共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期间,只有五个死囚试图逃窜,毫无意外,他们都被周遇吉的骑军抓了回来。
对于逃囚,王腾没有半点怜悯,“悬首示众!”
“诺!”
王腾一声令下,周遇吉麾下的骑军便拎着血淋淋的首级来回奔跑。
“不遵军令者,杀无赦!”
策马狂奔的骑军绕着死囚足足跑了八遍,确保所有人都看到头颅之后他们方才勒马而立,“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自此以后,谁敢不从,这五人便是前车之鉴!”
死囚们屏气凝神,不敢多言。
这时候,又有一名小校打马而来,“千总有令,死囚遁逃八人,其队连坐,每人鞭笞三十,若有下次,全队皆斩!”
这就是无妄之灾了,不过,王腾有言在先,两侧的官军又虎视眈眈,即便死囚再为不满,却也不敢出言挑衅。
挨几鞭子,养几日还能活命,可若是触怒了王腾,说不定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广灵军休整的时候。死囚营响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鞭笞声。
按照王腾的编制,每队死囚有五十人,此番逃了五人,足有一百人受到株连。
还好,挥鞭的官兵知道轻重,没有痛下杀手。否则的话,三十鞭子足以让人皮开肉绽。
惩罚不是目的,震慑才是最终目标。
连杀带打,八百名死囚老实的像一只只鹌鹑。
不客气的说,王腾杀鸡儆猴的用意也在此处。
前路漫漫,如果不能彻底镇住囚徒,一旦途中闹事,王腾必将焦头烂额。
如今,一番折腾下来。王腾未雨绸缪,免掉了不少后顾之忧。
四月,道路两侧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黄得功将军卒安置妥当之后来到王腾身前,嘴里道:“大人,今日山贼的出现绝不是巧合,倒像是早有预谋!”
王腾深以为然,“你觉得谁是幕后主使?”
一年来。王腾得罪了范永斗、靳良玉、费清,斩杀了铁文广。可谓树敌无数,不过,思来想去,真正有能量指使这样一支人马的人物屈指可数。
虽然没有证据,可王腾已经有了确切的猜测。
这事情多半是晋商做的,也只有他们才有如此财力豢养这样一直山匪。
黄得功与王腾不谋而合。他也觉得晋商是凶手。
当着王腾的面,黄得功大呼小叫:“快,把这些贼人的武器都收敛起来,好生看看,究竟有没有这等印记。”
几百人齐齐动手。没多会儿就收敛起一大堆的长枪、钢刃、箭矢,除却锈迹斑斑的少量武器,多数都是磨去印记的新家伙。
仔细检查了一番,一名死囚眼前一亮,道:“大人,你看,这印记虽然磨去了一大半,可还能看出是个浑字!”
这是浑源官府的军械!
黄得功拿过枪柄,“没错,就是个浑字”,他不敢怠慢,急忙把长枪拿到王腾跟前,道:“大人,贼人所用武器都是官坊出品,虽然被人抹去了大部分印记,可这杆枪柄上还能依稀看出是个浑字”。
“浑源?”王腾重复一遍,问道:“这伙贼人的首领是谁?可问清楚为何会在山间埋伏?”
黄得功涨红了脸,道:“贼人嘴硬的很,只说大头领是个头戴面具的儒雅男子,消息、武器都是那大头领带来的,别的一概不知。”
王腾并不诧异,如果这么简单就把那潜藏在幕后的家伙揪出来,那也太没什么挑战性了,他缓缓颌首,道:“既然是个浑字,那待会儿就到好生问问!”
“喏!”
将破损的车马重新修缮了一番,又将各人的军功登记造册,王腾下令把那些战死的军士就地掩埋,留下一个简易的木制墓碑之后,大队人马套上车马,重新启程。
一个时辰之后,广灵军进入了县城休整。
县令听说过王腾的名头,当下设宴款待。
王腾知道机会难得,当即使人拿出了收缴的武器。
“大人,适才我在现场捡到了这样的长枪!”
县令张道临略一犹豫,他抬手接过长枪,掀开布巾,往枪尖的位置看了一眼,一看之下他脸色再变,虽然有过磨拭的痕迹,可那个“浑”字却还是依稀可以分辨的出,他愤怒地把长枪丢掷在地,道:“混账东西,这一定是贼人的诡计,这军械只有库房里有,现在出现在贼人手中,多半是有人栽赃陷害,试想,如果那伙贼人得手,日后官军追究起来,这番欲盖弥彰的手法一定会被人联系到我身上,这狗贼是真的想除掉你我二人!”
王腾到没有显得太过愤怒,他对对方可能作出的报复手段都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准备。
据此判断的话,山贼口中的面具男子极可能与范氏有不小的联系。
与王腾的平静不同,张道临显得十分愤怒,他在书房内焦躁地转着圈子,嘴里喃喃自语,道:“范永斗这狗贼,欺人太甚!我张道临也是陛下钦点的县令,可到了这浑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