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换取铁牌,上阵杀敌!
如今,等了几个月,机会终于来了,军卒们很是期待。
大军离开灵丘,径自往南而行,每隔一个时辰都会有探马来报。
为了提前发现贼军,王腾将探马哨探的范围扩大到了十里。
临近太行山脉,四周没什么人烟,大军行了半个时辰,沿途间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乡民百姓。
偶尔见到一处废弃的村寨,却也空无一人。
荒芜的田地,破败不堪的屋舍,随处丢弃的物事,场面触目惊心。
毫无疑问,此地的乡民要么逃荒去了,要么被裹挟做了流寇。
历史上,李自成、张献忠为何剿而不灭?
还不是因为流寇卑劣的手段?
每到一处,先夺粮秣,再夺财货,最后逼迫两手空空的百姓一同上路。
若是遇到官军,被裹挟的乡民可以充当炮灰,迟滞对方的攻势。
流寇的骂名由此而来,但凡贼寇过境之后,必定白骨累累,十室九空。
这等惨状,广灵军卒们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没有人大声嬉闹、说笑,所有人都不发一言,在广灵的时候,他们已经渐渐的习惯了那种安稳日子,甚至有些司空见惯,可现在,进入北娄口,重新目睹了荒无人烟的颓废情景之后,军卒们开始明白了,他们之所以能够过上太平日子,不是因为贼寇仁慈,而是因为王腾带领他们南征北战,杀死了不沾泥,击溃了建奴,若不然,说不定他们早已经无家可归!
广灵也好,蔚州也罢,他们的安宁是建立在贼寇的尸体之上的。
同样的,如果此番不能击杀贼寇,让流寇涌入灵丘,那军卒们的家园马上就是另外一个北娄口!
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军卒们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他们要用手中的刀枪来守护家园的安宁。
周遇吉怒目圆睁,他早就听说流寇灭绝人性,所到之处犹若蝗灾,可当亲眼目睹这等情景的时候,一股难言的愤慨还是涌上心头。
乡民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受这种妻离子散,家园破碎的伤痛?
大丈夫自当纵横沙场,手刃贼子,这样神采飞扬的生活才不负这一身武艺!
周遇吉麾下有三百骑军,其中,有两百人是察哈尔人,在马上,他们是天生的战士,这一点,便是周遇吉都自愧不如。
这一次上阵厮杀,也是察哈尔人第一次为大明而战。
一日行军数十里,等到天色渐晚,日落西山的时候,大军便选了一处靠水的地方安营扎寨。
虽然是临时营地,贼寇也远在几十里之外,可王腾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夜袭敌营的事情王腾做过很多次,他可不想遭遇同样的情况。
辎重营的马武奔波于军营内外,他不停地大呼小叫着,这位新任营官长于后勤,掌握着一百石的粮秣,不容有失。
王腾的大帐居于正中,左侧是周遇吉的军营,右侧是童一贯的兵马,辎重营驻扎在后军的位置,这里相对而言最不容易受到敌军的攻击。
经过大半个时辰的劳作,一座简易的军营拔地而起。
王腾亲自检验过,很是满意。
外围是简易的鹿角、壕沟,内侧是辎重营的木车、木板,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小心无大错,王腾可不想因为任何一个纰漏,从而导致一败涂地。
堂堂的蔚州守备,若是败在不知名姓的流寇手中,只怕会笑掉人大牙。
必须好生谋划,绝不能有差错。
用过晚膳之后,王腾召集了四营主官,包括马武在内,开始部署下一步作战计划。
贼寇到了哪里,在哪里与贼寇交战,是设伏,还是正面硬撼,这都是需要提前策划好的。
一场战争,战斗的时间可能只有几个时辰,可他的准备策划时间却有可能很久。
人数到齐之后,王腾开门见山,嘴里道:“我打算在三十里开外的浑源河南岸设伏,击杀贼寇,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半渡而击,这是王腾与周遇吉商议过后决定的事情,之所以再度征求营官的意见,是想查缺补漏,看看有没有疏忽的地方。
黄虎去过渡过巨昧河,那里河流急湍,可供大军过河的地方寥寥无几,只要提前确定贼军的动向,设伏击杀,无疑是绝佳的作战方案。
“据我所知,贼首贪财好色,要想对付他,须得对症下药!”
王腾眼前一亮,他没想到黄虎竟然也有惊人之语,“喔?怎么个对症下药法?”
“可使人乔装成大户、商队,贼人听闻之后必定会紧追不舍,到时候,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我等拿捏了”
王腾大喜,“哈哈,好,好计,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人以为如何?”
众人抱拳作揖,道:“我等并无异议”。
王腾拍案而起,“那好,明日便由周遇吉乔装成大户,护卫三百人,车马二十辆,一旦发现贼寇,可适当的丢弃一些车马,引诱贼寇上钩”。
“喏!”
“黄虎”
“在”
“你率本部人马埋伏在浑源河南岸!”
“喏!”
“马武”
“在”
“你率辎重营人马在旁压阵,没有我的命令,不可自行出击”
“喏!”
“好了,都散去吧,明日又是一场大战”
“喏,我等告辞!”
车马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