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武艺非凡,她身边的护卫更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一队人马数量虽然不多,但却极其精悍。
六人六骑,声势完全盖过了欲行不轨的贼寇。
商队护卫竟敢冲阵而出?
事发突然,正在冲阵的贼寇们完全惊呆了。
贼寇毕竟不是正规军,他们的侧翼无人照应。
也就是说,乌云珠一行正巧伤到了贼寇的七寸!
“噗噗噗”,眨眼间乌云珠便击杀了一人。
人借马势,力道无双,等闲贼寇拦不住。
紧跟在乌云珠身后的护卫们奋勇上前,他们竭力将乌云珠护在身后。
此处,贼寇完全乱了阵脚,说到底,他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犯不着赔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适才,商队中出现的几十支火铳已经吓坏了贼寇,现在侧翼又冒出乌云珠这个杀神,这买卖还能做下去吗?
统领部众的头目见势不妙,急忙大声怒吼起来:“兄弟们,这商队可是个肥羊,抢了他们,咱们吃香的喝辣的!”
头目的几名死党适时聒噪起来,“大兄说的对,抢了这商队,咱们兄弟起码一年不用卖命了!”
自打建奴入境以来,山西境内流寇几乎绝迹,他们要么躲入山中藏匿不出,要么逃往他处,暂避锋芒。
今日在蔚州出现的这三百名流寇若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强抢商队!
是吃香的喝辣的?还是喝西北风?
贼寇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这时候退却,自家头目第一个不会放过自己!
隐隐有些胆寒的贼寇们咬牙怒吼,“杀!”
几百名贼寇越冲越近,车阵之中,张铁匠大为懊恼,他怎么也没想到乌云珠竟然杀了出去!
早知道这样,这一次采购说什么也不会带她出来了。
现在倒好,乌云珠带着六名护卫冲了出去,生死未仆,张铁匠却受困于兵力无法救援。
车队中的货物太过重要,一旦分兵救援,很有可能丢失货物!
当然了,如果乌云珠真正到了危急的时刻,张铁匠宁愿放弃货物也会冲出去救援。
终于,车阵中的长枪兵与贼寇短兵交接了。
商队护卫只有百十人,他们凭借车阵顽强搏杀,丝毫不退。
“噗噗噗”,一寸长一寸强,长枪兵的优势使得他们可以在贼寇接近自己之前杀伤敌人。
如此以来,贼寇人数虽多,却难以占据上风。
这时候,乌云珠一行大开杀戒,完全搅乱了贼人的阵脚。
贼人头目大为恼怒,“区区几人就把你们吓成这幅鸟样,一群废物!”
说归说,头目也知道自己绝不是乌云珠的对手,这时候迎上去,铁定有死无生。
可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呀,官军随时可能来援。
背后的金主纵然权势通天也不敢堂而皇之地与王腾作对呀。
其实,早在遇袭之初,张铁匠便派出了信使求援。
前方三十里便是蔚州城,只要商队能够坚持半个时辰,蔚州军一定会前来救援。
蔚州城外的这场搏杀是范永斗一手促成,他虽然不知道乌云珠正在军中,却知道王腾为了这批货花费了三千两银子!
范氏与王腾的仇恨早已经不共戴天,只要能够让王腾难堪的事情,范永斗乐此不彼。
何家庄,范氏的人马配合阿巴泰演出了一场戏:七千名饥饿交加的正蓝旗兵马得到了足够多的粮秣。
庄内的人手第一时间逃了出去,阿巴泰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五千石粮秣。
有了这些粮秣,建奴大军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趁着阿巴泰心情不错,范七适时开口,“贝勒,我家东主得到消息,一支商队正往蔚州而来”。
阿巴泰眉头一挑,“什么商队?这蔚州莫非还有你们东主做不成的事情?”
范七微微一笑,“贝勒,这商队里的财货价值五千两”。
人不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阿巴泰有意染指这批货物,却又怕中了明人的奸计,一时之间,颇为踌躇,“五千两银子,好大的手笔,究竟是谁的货物?”
“蔚州游击王腾!”
“王腾?”
“不错,正是他!”
阿巴泰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商队有多少护卫?”
“护卫不过一百人,民夫最多不过三百人”
阿巴泰眯缝着眼,“我可听说过,范东主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你且告诉我,你们范氏还有什么手段?”
这蛮子好生狡猾,竟然猜出了范氏的布局。
范七大为钦佩,当下不敢怠慢,“瞒不过贝勒,适才一伙流寇缠上了商队”。
阿巴泰眯缝着眼,“一事不烦二主,你既然联系了流寇,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范七吸了口气,“商队护卫战力极强,东主担心流寇徒劳无功”。
阿巴泰冷冷一笑,“五百骑如何?”
范七笑道:“王腾素与蔚州知州魏源交好,贝勒要谨防官军呀”。
“七百骑!出兵之后,无论流寇是否得手,我都会让族人抢夺货物”
范七微微颌首,“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阿巴泰摇了摇头,“也就是说,你们不在乎流寇的死活?”
“贝勒说笑了,一帮贼人而已,如何比得过八旗精锐?”
阿巴泰心情不佳,“范氏对待盟友的态度实在心寒”。
范七没有争辩,商人逐利,范氏为什么冒着杀头的危险跟建奴做生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