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贯早已经被凶狠的贼寇吓怕了,几十个流寇尚且如此难缠,那么建奴的战力又厉害到什么程度?
保安州实在承受不起太大的损耗了,若是破费些钱财米粟就能赶走建奴,这买卖一定划算的很。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就是些米粟么,只是片刻,毛贯就下了决心。
“王大人,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
王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说吧。”
“下官麾下战兵虽然不堪大用,但他们一心杀敌,此番不知道大人可否开恩,让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上场历练一番……”
毛贯最是狡猾,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谋取战功,反正对王腾而言,驱赶建奴的大功已然是跑不掉的了,若是能够让保安州的官军分一杯羹的话,那日后朝廷捷报上,岂能少了毛贯?
王腾“哈哈”大笑,笑的毛贯脸色发青,他生怕王腾严词拒绝,那样的话,他这个操守官可就丢尽了脸面。
谁知道王腾笑罢之后竟然并未接口,而是**裸地问道:“不知道毛大人打算进献多少米粟?”
有戏!毛贯心头狂喜,王腾不是傻子,自己谋取战功的想法对方肯定是知道的,眼下,王腾既然没有拆穿,那么,交易的可能性依旧存在。
当下,毛贯咬牙道:“除却此次的米粟九十石,下官愿意鼓动士绅富户义捐,我相信,一百石应该不在话下!”
一百石,这就是一万多斤粮食,算上之前的九十石,也就说一个保安州便可出粮二万斤!
这可是难得的大手笔,要知道,保安州一年所缴纳的赋税也不过六百石而已。
王腾击掌笑道:“好!毛大人爽快,那就这么定了,等到大军出征之时,你可令官军于官道北侧设伏,我相信建奴定会从那逃窜。”
毛贯面皮一紧,他可不是真要厮杀,而是想走个过场赚取战功,若是弄巧成拙,把保安州官军当成了作战的主力,那岂不是人财两失?
“大人三思,保安州官军难当大用,若是误了大人的大事,那下官可就万死莫赎了”
王腾哪里不明白毛贯的小算盘,他笑道:“不妨事,在官道北侧还有我广灵军的两千悍卒,保安州官军只要布阵于后就可以了。”
这下子毛贯才彻底松了口气,他满脸喜色,道:“下官这就告辞,明日定把米粟送来。”
“慢走,不送!”
毛贯走出大帐的时候觉得浑身上下轻飘飘的,他有一直莫大的成就感。
虽然要交出一百九十石米粟,不过,与收获相比,这些米粟还是值得的。
反正米粟不是自家的,回去之后到各家富户中敲打一番,想必很容易就能ding满数额。
反倒是这谋取军功的机会不容易得到,想想看,一千名建奴呀,到时候随便分润个几十颗首级,到那时,他毛贯的名头便可直达京城,交由陛下御览,这可是难得的殊荣!
所谓借花献佛也不过如此罢!
来的时候,毛贯满腹心事,毫无把握,可离去的时候,他却胸有成竹,满面喜色。
大帐内,毛贯虽然走了,然而一众士绅却没有离开,他们交头接耳,以目传神。
毛贯与冠军侯的交易众人都看在了眼中,一时之间,他们不由得念头千转,毛贯可以,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当下,便有人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废物有废物的用处,最起码可以壮壮声势。
眼下广灵军总数不过六千余人,若是千余建奴完全豁出性命,一心逃窜,说不定广灵军真的拦不住。
不过,若是保安州官军加入其中,说不定可以起到奇效。
建奴可不知道保安州官军的真实战力,这就是滥竽充数,狐假虎威。
只要建奴畏惧官军声势,那么,王腾的目的便达到了。
既可以收纳钱粮,又可以壮大声势,何乐而不为?
谁不知道广灵军战力超群?
这一次,建奴偏师而来,正是剿灭他们的大好时机。
在功劳面前,各个军堡的代表纷纷表达了进献粮秣,参与战事的请求,王腾来者不拒,爽快地应诺了下来。
没多久,与王腾达成协议的代表便齐齐告辞,他们要赶着回城取粮。
若是来的晚了,功劳都被毛贯独吞了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忙活了?
因而,这一次,众人显得分外用心,毕竟是干系到日后前程的大事,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等到士绅官吏都走光了,黄得功等人便齐齐进了大帐。
黄得功、黄虎还好些,他们虽然对王腾的计谋钦佩不已,可毕竟不擅拍马屁,而周遇吉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的他抱拳作揖,道:“俺真是服了大人了,愣是把这帮混账玩弄于鼓掌之间,几日前,俺去要几十石粮食他们都不肯给,现在倒好,大人只略施小计便让他们加倍吐了出来!”
王腾瞪了这黑厮一眼,道:“还有脸叫唤,我问你,那吴员外的手臂怎么伤了?”
周遇吉咧嘴直笑,他道:“哈哈,还不是那家伙在我等入城纳粮的时候冷言冷语,我看不过眼,这一次就让兄弟们给了他一记狠的。”
王腾笑着摇了摇头,“胆大妄为,实在是胆大妄为,若再有下次,军法不饶!”
原来袭击士绅官吏的那些贼寇都是广灵军士假扮的,这样的话,也就解释了,为何广灵官军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
要是各地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