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耳山上,张存孟心神不宁,原本定下一日一报信的信鸽一整日都不见踪影,下山劫掠的那帮家伙也没有回山的影子。⊥,x.
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说何象他们遇到了麻烦?
张存孟焦躁不安,“来人呐,下山去瞧瞧,为什么何象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喏!”流寇接令而去。
广灵县外,王腾已经接到了黄得功大获全胜的消息。
二百名流寇近乎全灭,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是时候趁胜追击了,王腾定下决心,他带着童一贯直往熊耳山而去。
黄得功麾下的乡勇在村落中略作休整之后便再度踏上征程,除了十多名受伤的倒霉蛋,其余的乡勇按照计划,斗志高昂地往南行去。
大家虽然有些疲惫,不过,马家庄乡民感激的言语还是让人充满了斗志。
劫掠乡民的流寇都该死!
熊耳山下,黄虎斩杀了一个又一个山匪,可还有几名流寇跑的飞快,生死攸关之际,流寇把所有的潜力都迸发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乡勇既然没能追上几个。
黄得功已经把硬仗拿了下来,如果自己连这收尾的工作都做不好,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黄虎勃然大怒,他跳起脚来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孬种,拿着最好的家伙却连几个懦夫都追不上,黄得功已经把流寇打成这样了,你们却连几个漏网之鱼都干不掉,真真是废物”。
原本还有些懒散的乡勇被言语激得满脸涨红,是呀,黄得功人马明显已经胜了,若是自己这边不能成功收尾,日后相见还怎么有脸抬头做人?
“拼了”,念头乍起,乡勇都是使出玩命的气力往前追逐着。
不时有气力衰竭的流寇被乡勇赶上枭去了脑袋。
流寇来回奔波,又在村落前厮杀了好一阵子,早已经是筋疲力尽,之所以撑到现在,凭借的只不过是一股气罢了,气若泄了,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与流寇相比,乡勇气势正盛,在草地上等了一两个时辰,为的还不是这最后一刀?
真要是一个贼人也砍不到,那可就无颜见家中父老了。
乡勇越跑越有力气,流寇却来越跑不动了。
等到黄得功赶来支援的时候,黄虎正气喘吁吁地依靠着大树,在他身前,何象死不瞑目的眼睛犹自瞪向天空。
除了零星的几个流寇逃窜之外,随同何象下山的二百名流寇全军皆墨。
以多胜少,又是以逸待劳,黄虎麾下的乡勇只伤了两人,其中一个还是在追贼的过程中自己不小心扭到了。
没多久,王腾来了。
黄得功抱拳行礼,道:“大人,我等幸不辱命,二百名流寇只逃了三五人,余者皆已伏诛!”
王腾搀起黄得功,笑道:“今日一战,我广灵乡勇必将名扬天下!等我取了不沾泥的脑袋,人人有赏!”
“谢大人!”
多数乡勇犹在梦中一般,战前,他们压根没想到自己也能杀死这么多的贼人。
若不是流寇焚毁的村寨,四处劫掠,激起了乡勇心中的怒意,只怕不少人连杀人都会不适应。
如今,新卒已经成功蜕变,一百多名乡勇都已经见过血,成了老卒。
临来之前,王腾特意将城中的医工带来过来。
经过一番紧急的治疗,五名伤卒又恢复了战力。
王腾知道,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鼓舞士气,于是,他朗声喝道:“诸位,流寇四处劫掠,无恶不作,今日我要踏平贼营,替天行道!”
马武率先应合,“杀贼,杀贼!”
气氛逐渐热烈起来,乡勇们也忘情呼喝,“踏破贼营,踏破贼营”。
黄虎摩拳擦掌,“大人,我愿为先锋!”
王腾笑道:“莫急,适才一名壮士告诉我,有一条小道可以避开流寇的哨卡,直通山顶,你们二人谁去为了杀了不沾泥?”
黄虎自告奋勇,连声说道“我去,我去,自然是我去,黄得功领军打仗比我在行,可轮捉对厮杀,他却不及我”。
黄得功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适才已经出尽了风头,也是该让黄虎耍耍威风了。
王腾的表情严肃起来,道“广灵巡检司黄虎接令”。
“黄虎在”
“你可挑出三十名精干人选,从小道入山,以纵火为号,扰乱贼寇老巢,可否?”
“某誓不辱命”,黄虎接令而去。
王腾又道“黄虎余部暂归黄得功管辖,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出发!”
重新编整之后的枪阵足有一百多人,不过真要是攻山,阵形是没有多少用处的,险峻的地势可以抵消掉所以的阵形。
好在王腾没打算强攻,他只是想佯攻山寨,进而为黄虎提供机会。
熊耳山,不沾泥张存孟心烦意乱,他在屋内来回踱步。
忽而,外头传来一声惊呼:“头领,大事不妙”。
张存孟很是不爽,“咋呼什么?天塌了?”
来人满脸的惊慌,“头领,何头领遇到官军了”。
张存孟一惊而起:“官军不是都在县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何象呢?”
“何统领死了”
张存孟吸了口冷气,“其他的人马呢?”
“只有六名兄弟逃了回来”
张存孟瘫坐在榻上,“把他们带过来!”
“诺!”
须臾,六名神情狼狈的流寇跪伏在地,“头领,官军太强了,兄弟们根本不是对手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原原本本地讲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