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刚刚离开没多久,一队女真斥候便狂奔而来。
为首一人看到地上了血液,脸色一变,“刚才这里发生了激战”。
另一人嗅了嗅鼻子,“有火药的味道,定是明人用火铳偷袭”。
女真哨探俱是追踪的行家,他们很快通过蛛丝马迹还原了适才的厮杀。
“代子爷,你瞧,这是我们女真的重箭!”
女真人的箭矢与明军的略有不同,做工也大为迥异。
适才马武中箭,匆忙间王腾只是削断了箭杆,并没有取出箭头,如今倒是让人瞧出端倪。
“明军有四人,费直他们只怕凶多吉少”
女真统领把臂一挥,“追!”
到底是谁?
大军叩关以来,明军一直躲在城池之中,罕有出城野战的时候,即便是最精锐的夜不收也不能免俗。
如今竟然有明军敢出城野战,还掳走了两名女真勇士,这让女真统领情何以堪?
一行人策马狂奔,足足追了十多里,然而,依旧不见同伴踪影。
前方百步便是一处屯堡,按理说应该有人驻守才对,可是,女真代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明人,“情况不对,为什么没人防守?”
堡门大开着,堡墙上下却不见一个人影,这与以往遇到的屯堡大相径庭。
“代子爷,明人跑了?”
女真代子听说过三国演义的故事,当下神情紧张,“这会不会是明人的空城计?”
空城计?
难道明人还有胆子玩计谋?
一名女真哨探嗤之以鼻,他翻身下马,抱拳求战,“代子爷,我去堡中一探究竟!”
老是这么观望自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眼下,既然有人自告奋勇,女真代子自然应允,“定要多加小心,若是发现不对,即刻退出,我会在城外接应”。
“得令!”
女真哨探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堡门。
不出所料,依旧无人出现,女真代子已经绷紧了心弦,他总觉得下一刻就会有无数的明人杀出。
然而,直到女真哨探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怎么会这样?
“吱嘎嘎”,女真哨探翻身回转,他用手中的盾牌塞住了堡门,大声吼道:“代子爷,堡中空无一人!”
“空无一人?”
女真代子阴沉着脸,“进堡!”
“轰隆隆”,马蹄翻腾,入关这么久,女真哨探从未遇到过今日这般景象,一时之间,人人忌惮,他们总担心这是明人的计谋。
夜路走多了,总怕遇到鬼。
为防明人一网打尽,入城之后,女真代子挥舞着马鞭吩咐起来:“金原,你去堡东,费由,你去堡西,其余人随我在此等候”。
“得令!”
小堡面积不大,不多久,金原、费由便打马折返,“代子爷,屋中空无一人,这是座空堡!”
女真代子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明人耍了。
如此小心翼翼,百般提防,谁曾想真是座空城!
“搜,挨家挨户的搜,我不相信这堡中没有一个人丁”
这队哨探不过十二人,倘若上门搜索,注定耗时极久。
此时,一名哨探出了个馊主意,“代子爷,搜来搜去多麻烦,倒不如一把火烧了了事,倘若真有明人藏匿其中,这烟火一定可以把人马赶出来”。
女真代子一肚子戾气无处发泄,闻听此言当即欣然应诺,“还愣着干什么?烧!”
“得令!”
烧杀劫掠,这是女真人最擅长的事情.
堡内多半是土木建筑,一堆柴禾引燃之后,整座屯堡很快便燃烧起来。
烈火越烧越旺,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女真代子铁青着脸怒到了极处,难道说,这屯堡真的空的?
一座空堡竟然吓住了大金勇士,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代子颜面何存?
幸好,一名哨探懂得代子的心思,他急忙转移话题,嘴里道:“代子爷,明军夜不收应该是往东去了,还要再追吗?”
女真代子咬牙切齿,“追,便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凶手!”
闻听此言,众人当即翻身上马,离开了这座化为废墟的屯堡。
此时,王腾一行依旧在策马狂奔。
黄得功在前探路,马余在后驱赶着战马。
出城哨探之前,王腾四人便带了两匹备马,如今杀了女真哨探,又抢了四匹良马,逃脱起来得心应手。
“轰隆隆”,马蹄声声,传出了老远。
王腾身前,马武神情疲惫,手臂的箭杆虽然折去了,可是箭头却依旧在肉中,即便王腾为其扎紧了臂膀,然而,鲜血还是透过衣甲渗了出来。
王腾大为焦急:“坚持住,马上就要到家了。”
“大兄,不妨事,我还撑得住”,到了这时候,马武甚至忘了“大人”的称呼,改成了自己最习惯的叫法。
王腾笑了起来:“好兄弟,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带你平安回家!”
一行人越过山丘,跨过小溪,很快来到了距离军堡不过五六里的地方。
官道两侧,两名乡勇正潜伏着,“隆隆”的马蹄声传来,他们当即探出头来,仔细打量,是王巡司他们回来了”。
另一名乡勇松了口气,
近日,为了提前预警,未雨绸缪,王腾在军堡外侧设下了哨探,这些探马装备有火箭、鞭炮,一旦发现鞑子的身影,他们会第一时间点燃鞭炮、火箭,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