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害怕鬼的好么,不管这鬼是不是亲人,是不是善意的。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外祖母安葬了?”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件事情,如果不能下葬,只怕村子里人说的闲话就能淹死人了。
这村子里流行土葬,虽然国家早就颁出制度要火葬,但这偏远的地方距离火葬场实在是太远,就算是交罚金,他们也大都选择土葬。
“既然你回来了,那就明天再请人来一趟了……”
她的双手不觉握紧,看了看戴在脖子上的玉佩,不由得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给外祖母跪拜作揖之后,她匆匆忙忙洗了个澡就在母亲的催促之下去睡了。然而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或许是外面的声音太吵了。
但是没办法,依照这里的习俗,这哀乐是要奏到十一二点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忽然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她本想起来喝水,却听到外面一阵呼呼的风声之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小萱……小萱……”这是外祖母的声音,她下意识捂住了心口,触摸到那一块玉佩,忽地就想起了林卫烈来了。
“烈将军,林卫烈!你在哪儿啊……”她不由得叫起了他的名字来,黑暗之中,一股没来由的恐惧袭向了她。初次遇到林卫烈这只鬼的时候,她已经是吓得半死了,现在要面对的即便是自己的外祖母,她也觉得异常的恐怖。
这个时候怎么偏偏林卫烈不在!
“小萱,外祖母在叫你,快出来啊!”外祖母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她心瞬间被提起,握紧了佩戴着的玉佩,心一横就拿起手电筒往外走去。这夏末的夜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淡淡雾气,笼罩在她目所能及的不远处。
加上此刻的心境,格外的渗人。
几乎是凭着感觉,循着那声音便一路走到了村口的一棵老槐树附近,看见外祖母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的声音,突然就却步不敢上前了。
“外婆,真的是你吗?”她小心翼翼地问,虽然不知道问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此时此刻如果不说话,她想自己一定会害怕得拔腿就跑。
“小萱,你外祖父死之前,跟我说了许多的话。我一直都记着,外婆知道这个要求有些难为你。但是在你这一代的孩子之中,也就是你命格最硬也最有天赋,有空的时候去找找你外祖父的遗物,能帮到你得到一些线索。”
或许就是害怕她会过于害怕吧,外祖母一直低着头,没去看她。
“外婆,为什么我们家这一代一定要……”她非常不理解,再说了舅舅才是外公的儿子,自己说白了也不过是跟父亲姓,为什么是她?
还有这件事本身,若不是遇到了林卫烈,她真的只会当成是一个笑话。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答应我,继续走下去,你一定会知道为什么的。”说完这句话,那槐树底下的佝偻老人就不见了,而槐树之后的雾气也似乎在慢慢消散。
“外婆……外婆……”她有些着急,虽然害怕,但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就走了?
“外婆!”猛地睁开眼,却发现这不过是一个梦,而窗外树影微晃,似乎没有任何的异动。而她此刻的状态,却似乎是在惊醒的那一刻坐起了身子,额上的冷汗将她的紧张尽显无疑。
“林卫烈!”她看了看周围,低声地叫出了这个名字,生怕惊醒就睡在在隔壁房间的母亲。
“我在,你做噩梦了?”他的语气淡淡,就漂浮在离床比较远的沙发周围。
“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黑暗之中,她若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熠熠生辉,就这么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什么。
然而他侧着头,眼神看着窗外,根本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
“或许我应该知道,但是令外祖母并未打算让我知道。”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只是看着窗外的眼神忽然一跳,她立刻望了过去,然而出了风吹树影,她什么也看不见。
不由得轻轻地抹了一把汗,随即打开了床头的小灯,稍微亮一点的环境会给她多一些安全感。
“你见着我外祖母了?”如果刚刚的梦不是自然而然的梦,那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是又如何,尸体就停在堂屋,很容易看得见。”
“我不是说这个,刚刚……”她有些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不喜欢好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知道你刚刚梦见她了。”
“你怎么……”正想问他怎么知道的又偏偏要说不知道,就被他打断了。
“因为你叫了好几声外婆,我虽然是一只没有皮囊的鬼,但我的耳朵可不聋!”
听到这个回答,她并没有想吐血,而是想站起来打他几下。这不是废话吗,能不能说点她想知道的?
大家都这么喜欢玩神秘真的好么!
最后瞪了他良久,也只是闷闷地躺下继续睡了,然而早上她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本想发脾气,奈何电话那头是她的老板。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她跑回家竟然忘了给老板请假!本来还想过这一点的,结果后来就给忘了。
不停的道歉之后,得到的补救措施是就地做市场调研,然后写一份报告回去。
老板还算是仁慈的,没说扣工资,就是扣全勤而已。接完电话,她呼出一口气,就听见门口有响动。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