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百姓开始鼓噪起来:“这哥们胆子够大的啊!那姑娘可是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这算不算调戏啊?”
“人家小两口的事,哪轮得到咱们插嘴,都看着吧!”
“哈哈!好汉子,威武!”
“嘿,老爷们,你厉害,兄弟对你服气了,抱紧点,可别松开,松开人就得跑了。”
“那小白脸,上啊!人家抱着你的心上人呢!”
老百姓,吃饱喝足之后从来都不怕别人事多的存在,巴不得在百无聊赖的生活中多些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时间,场面显得极为火热。
两个闲着没事在街上闲逛的衙差被吸引了过来,这种官府招募而来的小吏,无官无职,最喜欢在市井中找些财路。
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两人掰开人群一看,竟然有一男一女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银子的颜色。
于是两人分开人群,口中暴喝道:“呔,哪来的小蟊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给本差撒手。”
小小的衙役,张儒自然不会理会,脑袋埋在苏七七带着桂花香味的发丝之中,贪婪的呼吸着香味,感受她胸腔里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的震动。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已经凝滞,他不希望有人打搅自己。
姜伟瘸着腿,撩起衣襟,露出腰间锦衣卫的腰牌,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道:“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两个衙差中有一人将脸凑到牌子面前看了看,然后脑袋猛然缩回,朝另外一个衙差猛点头,两人灰溜溜钻进人群中,片刻之后就消失无踪了。
这时,人群中那几个壮汉停止了动作,在四面八方冷眼旁观。
远处有战马疾驰而来,隔了很远,所以围观的百姓暂时还没发现有战马疾驰而来,倒是张儒这种听力高绝的武夫已经感受到了马蹄的轰隆声。
他很想继续抱着苏七七不撒手,希望这一瞬间就是永恒。
但那马蹄声却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如果再不让周围的百姓离开,只怕战马到来之际,这里会死伤一片。
松开了怀抱,但是左手依然紧紧的将苏七七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也顾不得秀脸通红的苏七七了,他朝姜伟大声喝道:“有数十战马疾驰而来,驱散人群。”
听他这么一说,姜伟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对剩下的几个锦衣卫缇骑发出了命令。
“让开让开,远处有战马奔来,不想死的赶紧让开!”
“锦衣卫办事,违令者杀无赦!”
一阵推搡加威胁之后,大街上多出了一条能够容两匹战马并列而行的空路。有人因为没听到马蹄声,对此很是不满,多嘴了几句,立马就被脾气不是很好的锦衣卫缇骑给了两巴掌。
没一会,战马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那些有着愤恨目光的百姓对锦衣卫终于不再仇视,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些锦衣卫,真的是为了救他们。
即使已经多了一条两马并行的道路,却依然无法让那么战马同时通过,因为这几十骑,竟然是四马并进。
张儒面色一寒,这些士兵也太不讲规矩了,明知道这条路是闹市,竟然还敢纵马,这不是不把老百姓的命当命吗!
正想着,最前面的骑兵看面前的人实在太多,竟然朝手无寸铁的百姓扬起了马鞭。
马鞭带着唿哨声快速抽向一个脊背有些佝偻的老者,这个老者因为腿脚不方便的原因,站在人群的最外围。
关键时刻,张儒已经来不及出手了,事实上他也存了一定的私心,因为他怕自己一出手,身边那个小手被自己攥得汗津津的精灵会趁机逃走。
所以他高呼一声:“范统!”
话音未落,鞭子就快到老者脸上了,周围百姓不少发出了惊呼:“啊.!”
那鞭子虽然不会打到他们身上,可是物伤其类,大家都是拦了军马去路的人,第一鞭不到自己身上,谁能保证鞭子不会到自己身上来?
看那些士兵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身上的煞气就足以让平常孩子说不出话来,谁又敢真正的跟这些曾经在战场上喋血过的士兵针锋相对?
说时迟那时快,早已经做好准备的范统一只手拎起摊位上的茶壶丢了出去。
“哐当!”鞭子将茶壶打了个粉碎,却没有落在那面庞黝黑的老者身上,些许碎片倒是溅了老者一身,好在没有划破他的皮肤。
接着,范统一只脚在那摊位上一踩,摊位直接被他踩塌,他自己则已经飞上了高空。
在空中,腰间绣春刀出鞘,刀鞘如离弦的箭一样射向马背上动手的骑士。
那骑士功夫也不弱,鞭子一卷,将刀鞘卷飞,然后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奔向范统。
骑兵首领出列之后,后面的骑兵也想跟着动手,有人甚至取出了军中的弓弩打算对范统进行射杀。好在范统很聪明,跟那骑兵首领缠斗在一起,没让那些骑兵找到机会。
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一个小个子年轻人,往地上撒了不少铁蒺藜,战马止步不前,百姓往两边扩散,场中只有范统和那骑兵首领二人在打斗。
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姜伟这次不再客气,朝周围的百姓厉声喝道:“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这话是说给周围百姓听的,自然也是说给那些骑兵听的。
然而,百姓们听到这话之后,纷纷后退,有胆小的甚至直接回家了,只有部分胆大的百姓还在原地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