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福州之后,一路策马狂奔,张儒带着三千人硬生生在七天之内赶到了宣府。
一路上畅通无阻,沿途卫所没人过问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了几千里。
倒是有人想要拦截一下,可三千装备精良的铁骑,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撩拨。
要说大明装备最为精良的部队,非张儒麾下的人马莫属。
到达宣府后,张儒没有先去找范统,毕竟他也不知道范统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富商谢府。
今日已经执掌家中财政大权的嫡长子谢宏图很是高兴,城门外被拦着的人马竟是自己多年未见的故人。
他亲自到城门口迎接,不曾想那城门守将似乎也认识自己的故人,已经把人给放了进来。
当然,那三千人马没有进宣府关城,这也是那些士兵的职责所在,现在三十万大军都在福州围城,他们把三千人马放进宣府,要是有个闪失,他们人头落地不说,还得累及家人。
进来的人自然是一路风尘的张儒,他命令队伍暂时休整,听后孟傥调配,然后自己进入关城先找了个客栈准备洗漱一番。
刚进房间,小二准备好的沐浴香汤刚倒进木桶中,将衣服裤子尽数脱去的张儒一只脚伸进木桶,另外一只脚还在外面,客栈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谁?”张儒十分警惕的喊了一句。
他刻意压低声音,避免门外的人是自己的仇人,第一时间听出自己的声音来。
“哈哈哈,你可真让我好找啊!这一路风尘,你要洗掉,也没必要找个客栈吧!难道我那寒舍,还会弄脏了你的身体不成。”门外的声音十分熟悉,语气中带着埋怨之意。
张儒心松了大半,隔着门道:“我这才刚把自己弄得赤条条,你就上门来了,莫非你有龙阳之好,专程跑过来看我光身子的?”
门外之人佯怒:“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好意来接你,你自己先进城了不说,还奚落我。早知道就该让你的兄弟被京城那些人抓走,也免得我在朝中得罪不少人了。”
张儒一边擦洗身子一边笑道:“你要真那么做,估摸着这次我来第一件事不是进客栈洗澡,而是去你府上取你人头了。”
门外的人略微有些委屈的道:“早知道你这么狠心,我还真不该认识你。不就是不救你兄弟么,你说这朋友没得做了我都没意见,还要我脑袋,你的心可真不小。”
张儒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万一你是那样的人,我只好让你做不成人了。”
门外的人吁了口气:“还好我跟你是朋友不是敌人,不然还不知道有多惨的下场呢!先说好了,这回得在宣府多待几天,别老是想着离开宣府。你那点狗屁倒灶的事也就那么大,活着死了都是正常的,别跟我矫情。”
张儒叹道:“你一番好意我是心领了,等这段时间忙完,你要我怎么陪你就怎么陪。这段时间还真没空,棋局到了收官的时候了,总要多用些心才是。”
他的速度很快,说这话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把澡洗完了。
说白了他这也不叫洗澡,无非就是用冷水把身体浸湿,然后打上香胰子,再用水冲掉而已。
打开门,谢宏图站在外面。
这位大明隐形富商之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富二代。但是他跟一般的衙内纨绔不同,他追求的东西比那些人追求的东西要高端许多。
别人还在飞鹰走马的时候,他已经能够带着三五个书童大江南北的去查各个店铺的账了。别人在********中过活的时候,他已经利用自己的朋友——定边侯张儒,在福州的海商中占据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说到底,文轩号之所以能够一夜之间将所有产业转移个干净,全靠谢宏图的帮助。
在外人看来,张儒跟谢宏图之间没有太多交集,顶天了也就是张儒第一次大同之行认识了谢宏图,并且在谢宏图府上住了几天而已。
谁又知道,私下里俩人的信件往来从来就没有断过,很多事情张儒不好出面,都是由谢宏图出面。
这其中,就包括跟张安之间的某些秘密联系。
要知道锦衣卫易手之后,张儒对锦衣卫的掌控就弱了很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前没人敢查看的信件,渐渐的自然有不开眼的要去查看。
那些不能经过正轨渠道递出去的信件,基本上都是通过商号货物的运转,最后辗转到达收信人的手中。
谢宏图给了张儒一个熊抱:“我身后有尾巴,估计是锦衣卫的人,你别声张。”
张儒轻声在谢宏图耳边道:“你别声张才对,这尾巴是跟着我进来的,跟你没有关系。他不是锦衣卫的人,作风跟锦衣卫的作风不像,看样子应该是东厂的人。只有东厂的人会这么藏头露尾,还隐藏不好自己的行迹。”
谢宏图用手用力拍打张儒的背部,同时十分谨慎的低声道:“没事?”
张儒淡淡道:“没事,不过我今天估计晚些时候就要离开,范统现在在宣府这边就有劳你照顾了。”
谢宏图道:“你可不能老是把我当手下使唤呐!我能救范统一次,不以为这我能次次都救他。再说了,这次为了救范统,我可是浪费了很多东西的,你得补偿我才行。”
张儒道:“你帮我的那些我都知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对了,下次跟我说话的时候,别这么市侩,咱们是朋友,我不是你的顾客。”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