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见李敏不理会,张儒揪起他的衣襟,在他脸上连续打了十几个耳光。
“老大,别打了,再打人就打坏了。”已经把事情办妥的孟傥从洞口出来,一把拉住张儒劝道。
此时李敏一张脸已经肿得跟包子似的,两只眼睛完全看不见,只有一条缝隙勉强能分辨出这是眼睛。嘴上四五个豁口,咧着口子往外流血,鼻子往一边歪,鼻梁骨被张儒的拳头生生砸断。
这模样只要把李敏身上的衣服一扒,就算是放在他媳妇跟他儿子面前,对方也未必能够分辨出这就是他们的亲人。
张儒扫了一眼李敏的脸,将气若游丝的李敏往孟傥怀里一推:“这老小子还不能死,赶紧找人给他治伤。”
打人的时候是完全被愤怒占据了心扉,没管李敏死活,打完之后才发现,自己下手貌似有些重了。
孟傥不敢耽搁,这要是多耽搁一会,可能当朝户部尚书就真得被一草民给打死去。
一行人将户部尚书李敏的府邸砸了个稀巴烂,还将李敏书房中所有有字的纸张书卷全部搬出了府邸。
这其中,或许有不少有用的东西。
离开户部尚书府邸之后,五军都督府和顺天府的衙役才姗姗来迟。张儒的人马在路上被拦住,出了几个伤员之外,其他人一个都没放走。
五军都督府领头的是张儒的老熟人,只不过老熟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也是,就是一个普通人被人登门打脸,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个被打脸的,乃是当朝保国公呢!
朱永带着儿子朱晖就在站在离张儒不过十来丈的对面,老的对张儒怒目而视,小的则站在老的身边不停的说着什么,神情焦急。
“爹,文轩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这李敏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囚禁朝廷武将,文轩得到消息后回来,也是一时冲动。您大人有大量,就别生气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文轩这家伙天生胆大。”朱晖帮张儒说着好话的同时,不停朝张儒使眼色,希望张儒服个软。
如徐俌、朱永这种位高权重的勋贵,最为看重的无非就是个面子。只要张儒给他一个台阶下,今天的事,也便不是什么事了。毕竟,这事也是李敏有错在先,张儒报复在后,道理随便到什么地方都说得清。
可张儒对朱晖的眼神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道:“国公大人亲临,太看得起晚辈了。看国公的脸色,今天这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朱永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带着人跑到我的地盘上撒野,不仅殴打当朝户部尚书,还私自带兵进京,你当我瞎了不成?
他强忍着怒气道:“要是让陛下知道有人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带着三千人马大摇大摆的进京,还把户部尚书府邸闹了个鸡犬不宁,老夫相信陛下也会很不开心的。”
张儒笑道:“陛下开不开心,那不是草民能考虑的问题,还得有劳国公多多费心才行。”
“多年不见,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朱永提高声音道。
张儒淡淡道:“国公又不是不知道,张文轩的胆子,一向是挺肥的。我既然敢回来,就意味着我做好了直面刀光剑影的准备。国公爷的好意,文轩心领了,还请国公让一条出路,文轩感激不尽。”
“不可能!”朱永怒道:“你带着人进京,好歹通知我一声,你一声不吭带人进京,然后让我给你一条路走。你进京的时候可曾想过给我这个长辈一条路走?你看看,我这张老脸还有没有。”
说着,他用力伸手拍打自己的脸。
这对于保国公朱永来说,那是很多年都没有做过的事了。
张儒就这么进京,无异于打他的脸,而且张儒并没有第一时间服软,这让朱永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未想过要掌控张儒这样一个从来都没什么顾忌的人,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个晚辈面前还算有几分面子。没想到,让他没想到的是,张儒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张儒道:“这的确是晚辈的不是,但是救兄弟心切,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还请国公见谅。”
朱永大声道:“让你的人束手就缚,你可以离开。”
朱晖急了:“爹,你别为难文轩了。”
朱永扭头对儿子怒目而视:“为难?是我在为难他吗?是他在为难我!”
朱晖知道张儒的性格,让他放下自己的兄弟离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才急哄哄的劝自己老爹。
没想到自己老爹被张儒彻底把火气给激起来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张儒再次放低身段:“国公爷能够给文轩三分薄面。”
“你打了数十万京军的脸,现在让我给你三分薄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朱永不为所动。
“兄弟们!列阵!”朱永刚把话说完,张儒便高声道。
马上,所有飙云骑将士全部将长枪短铳拿了出来,二话没说,整齐的对准了保国公带领的十二团营士兵。
“文轩,你疯了!”朱晖也被张儒这个举动给吓到了,大声吼道。
火枪的稳定性向来不怎么好,即便有神机营匠作监数代工匠改良想,现在的稳定性依然不是太好。
这要是突然走火,不仅张儒担待不起,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担待不起。
张儒淡淡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国公大人不给我活路啊!”
朱晖急道:“都是自家人,有必要弄得这么剑拔弩张吗,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大家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