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午时分,王周的信就到了大同府城,经过一番短暂的商量之后,马璁当机立断马上开始动员麾下将士紧急备战。? ? ? ?.?r?a?n??e?n?`
“孟傥,你带三千人去怀安卫。”
“肖阿奴,你带五千人固守大同城。这么多人出城,府城就全靠你的,一旦有溃军发动进攻,不用正面交锋,就仗着城高的优势,给我狠命的杀敌便是。不要吝啬箭矢,不要吝啬火枪,尽量保护自己人的周全。”
“杜山白......”
一系列命令下达之后,其他人的任务都十分明确,唯有孟傥的任务是模棱两可的。
马璁没有告诉他去怀安卫是干什么,只是让他带人去怀安卫而已。
会议后,孟傥找过马璁,也不知道马璁跟他说了什么,反正孟傥带着人马上就离开了大同府城。
一万五千人作为右翼从大同府城出发,到达镇虏卫,开始布防。所有人的盔甲全部都是通过商贾渠道运送,这些人则是伪装成商贾前往镇虏卫的地盘。
镇虏卫附近已经成为敌占区,如果不做掩饰的话,很容易就被人发现,更不要说屠胡从张儒手中学了很多东西。至少那无孔不入的探子,就能轻易发现大部队的行踪。
三万人从狮岸岭出发,翻过九麓山待命,这些人全部都是骑兵,九麓山只是一个地势相对来说比较平缓的山包。
山上的草足以养活这些战马,而且从山上俯冲下去,很容易将鞑靼大军的阵型冲烂。
布防在大同府城的肖阿奴大军除了五千精锐之外,还有一万五千临时征调的民兵。他们受过军事训练,不过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守城还可以,要是进攻绝对不行。
有人说新兵蛋子经过一场血战之后就是老兵,这些人没有机会经过血战,马璁也不愿意让他们去前线送死。
当兵扛枪的人,拿了朝廷的俸禄,自然要将自己的脑袋和性命放在一边,这是他们无法更改的使命。这些民夫,没有必要去送死。
他们从来都不欠大明任何东西,所以他们不需要拿脑袋去拼。
尽管有不少人希望上前线,出于稳定的考虑,马璁没有选择。
杜山白是跟肖阿奴一起防守的,他只是谋略型人才,对用兵还算不错,最是适合守城。
其他人等各自有各自的安排,反正马璁的布置,已经足够让大同府城内的十万边军,将驻扎在怀安卫附近的鞑靼大军左翼完全封死。
至于另外一侧,是否能够封死,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王周手下只有四万多人,要对付三十万鞑靼大军的冲击殊为不易,而且他还要面临朝廷大军的压力。
那个成天带着斗笠的人经常在马璁眼前晃悠,但他不相信朝廷会这么好心。只怕王周还没将那些鞑靼大军给剿灭,朝廷就会对他下手了。
作为多年兄弟,他当然不希望王周会出事,毕竟这么久的兄弟,总是有感情的。
然而要给他一个取舍的机会的话,他依然不会选择跟王周一起造反。
初出茅庐的马璁只是一个跟父亲怄气的小边军士卒,没有官职,嘴角的毛还是容貌。用一些老夫子的话来说就是,他只是一个黄口小儿。
是张儒给了他机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才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张儒的恩情,对他来讲,恩同再造。
不管张儒是昏迷、死亡,还是失踪,他都不会做对不起老大的事。
一切布置妥当之后,马璁亲自在鸳鸯口驻扎,等待鞑靼大军发动进攻。
在此期间,他的使者也到达了鞑靼大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鞑靼的屠胡麻痹大意。
不然这么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鞑靼大军不可能视若无睹。如果不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三十万大军进攻,他的十万人,扛不了多久。
宣府,保国公朱永占据了总兵府,他是这次征剿大军的统帅,那年轻的宣府总兵在他面前,什么都算不上。
“国公爷,这王周已经摆明车马要反朝廷,这个时候,咱们最好是坐山观虎斗。”年轻总兵郭淮看过信之后小心谨慎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他是保国公旧部的门生,在师爷面前,说话自然得谨小慎微。
且不说朱永是当朝保国公,就算朱永不是保国公,对自己师爷不敬,也是会让军中袍泽笑话的。
师父虽然战死多年,但依然是他的师父。以前只是没有机会当面跟师爷对话,现在有了,应有的恭敬自然应该有。
朱永又将手中另外一封信递给了郭淮:“先别急着下定论,看完这封信再说。”
看完之后,郭淮一脸狐疑,他有些糊涂了,因为信上的内容,因为王周和马璁两个人的态度。
“这...”郭淮挠着脑袋道:“公爷见谅,末将愚钝,实在看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永淡淡道:“王周说请宣府大军配合作战,需要的人手是十万。我宣府现在能够用的兵马,正好是十万。”
郭淮马上道:“公爷,您是不是算错了,现在宣府可是足足有二十三万兵马的。”
朱永冷哼道:“本公还没有老糊涂,宣府可战之兵,大部分都被张安带到了辽东,你这二十三万,不过是东拼西凑出来的。可战之兵,除了原来的宣府老卒,没几个有用的。”
郭淮立马认错:“是,是末将疏忽了。不过公爷,这王周摆明旗帜造反,怕是有些不对劲啊!”
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