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先让他们打着呗,等他们打够了,我们再动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周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老大因为马璁的背叛这么快就要对马璁动手了?老大应该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才对啊!
心中的猜测是他不愿意相信的,如果事实摆在面前,又是他不能不相信的。
张安似乎看出了王周的顾虑和忌惮,笑道:“你小子也别想太多,有些事,不是你这个年纪能够看透的。世上只有一个鬼才郭奉孝,也只有个一个阎王张文轩。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其实张安也是猜测,不过他将自己的猜测落到实处,正在印证这个猜测是否正确。
张儒深夜带着十几个人来大营,见面闲聊之后就让他提醒手底下的人做好战斗准备,说叛军极有可能狗急跳墙。
听到这样的说辞,张安当时心里狐疑不定,毕竟都鏖战一天了,双方士兵的体力和精神都有极大的下降。这个时候夜袭,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可转念一想,只要冲破二十万边军的封锁,叛军完全可以在大明其他地方肆虐无道。
他选择相信张儒的话。
等他部署完毕之后,就听手下人说张儒没有离开大营,而是去找了马璁。
他当时还以为张儒是去提醒马璁的,可战争一开始,马璁的人仓促应战之后,他才发现,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
除了马璁之外,没有人知道张儒到底说了什么,除了马璁之外,也没人知道张儒去找马璁的目的是什么。
老狐狸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故而按兵不动,想要静观其变。
如果心里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马璁的人跟叛军拼个两败俱伤之后,他们渔翁得利是最好的选择。
“老大要马璁死?”王周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
在熟悉的人面前,特别是在他信得过的人面前,他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张安道:“不是文轩要马璁死,而是老夫想给马璁一点教训。另外,现在情况依然不是很明朗,所以文轩留了后手。”
王周问道:“将军什么意思?”
张安淡淡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你做事多跟文轩学着点,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就不好奇为什么好好的一个计划,忽然之间马璁就开始变了?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马璁现在开始刻意疏离你们这个集体?”
王周神色黯然:“无非就是位高权重之后,心态发生了变化。”
张安抬手在王周后背拍了拍:“都是年轻人,文轩就比你想得多一些。如果马璁真的只是因为心态发生了变化,他会刻意离开定边侯府,却也不至于刻意疏离你们这些老兄弟。马璁平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思简单,做事粗暴,莽夫一个。他的离开,背后肯定是有故事的。”
王周大惊失色:“督帅的意思是说有人在背后操控?”
张安摇头否认:“这个老夫可没说啊,现在老夫也不知道是否有人操控,更不知道人家是好心还是歹意。所以这次让大同边军跟叛军殊死搏斗,就是第一次试探。只要老夫还活着,以后还会有很多试探的机会。”
王周被他说得越来越糊涂了,再次相问,张安却缄口不言,什么都不打算说。
问了几次,张安都是闭着嘴巴,无奈之下,他只好不再询问。
战场上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就在他们交谈之际,本来已经冲破了大同边军第一道防线的叛军突然回撤,紧接着,走在队伍末尾的人一个个倒下。
一开始马璁没有仔细看,只道是自己的人杀了叛军。
后来他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人杀了叛军,而是卢久刚的人在屠杀毫无防备的周岩山的人。
这些叛军手臂上绑着一块白绸布,借着夜色的掩护,拼命的杀人。
周岩山现在是腹背受敌,一方面是要抵挡大同边卒的猛烈冲锋,另一方面自己都没有提防过的女婿,竟然临阵倒戈。
怒火中烧的周岩山带着亲卫队杀向卢久刚,此刻,他心中最恨的不是万安那个幕后主使,而是卢久刚这个叛徒。
好不容易接近了,双方亲卫短兵相接,短时间内,周岩山的人还是无法突破防线的。
“卢久刚,你为什么背叛老夫!”周岩山喝道。
卢久刚抬手一刀将一个周岩山的手下砍翻在地,然后冷冷的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这不叫背叛,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跟着你是死路一条,改弦更张可能还能让家人勉强苟活于世。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不少家财,到时候削掉爵位,做一个普通人,比整天打打杀杀要好。”
周岩山怒道:“连我都能背叛,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得到张儒的信任。”
卢久刚淡淡道:“我怎么得到侯爷的信任你就不要管了,你只要知道,现在我已经是朝廷的人了就行。太平盛世,行叛逆之事,本来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周岩山气得七窍生烟,下令手下人继续冲锋,一定要将卢久刚斩于刀下才罢休。
可他的人之前都在前面冲锋,跟大同边军交手折损了不少人手。现在又要对付卢久刚的人,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再加上那边的马璁压根就不管他和卢久刚是不是已经闹腾起来了,没命的领着骑兵冲锋。
他的人一个个倒下,到最后,身边剩下不过百十人,而敌人,有数万。
马璁策马上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