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了,魏国公府没有半点动静,张儒依然耐心的等待着。?? ?? .?r?a n?en`
这日,正在院子里面一个人对着一个棋枰玩游戏的张儒正凝神以待,阴煞突然跑了进来:“公爷,门外有四人求见,说是公爷故人。”
张儒微微皱眉,沉吟道:“姓甚名谁?”
这个时候,有人找上门来,来者不善,张儒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
那飙云骑道:“回公爷,对方不愿言明,只说是公爷的故友,公爷愿意见,便见,不愿意见,卑职通禀一声之后,他们便走。”
还挺有个性,看来不是徐俌派来的人。张儒心中唾骂道,行,那我就见见你,看你是长了三个头还是六条手臂。
想到此处,他对飙云骑道:“行,让他们进来吧!”
没多会,经过一番严格搜身之后,有几个人出现在张儒面前。
看到为首一人,张儒顿时红了眼眶。
这岂止是故人,这完全就是自己的亲人呐!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帮兄弟和朱佑樘之外,只有有数的几人能够让他当亲人看待。
家眷自然是亲人了,另有一个范无咎,那是自己当伯父看待的,还有无相和尚也勉强能够称得上,毕竟江采薇和苏七七都叫他无相爷爷。
还有一个,便是眼前的为首之人。
中年人长须灰发,面容俊逸非凡,走路的姿势都极有气势。
“师父!”张儒喊了一声,整个人定在原处没有动弹,双脚好像灌了铅一般难受。
崔克己看到张儒之后也是百感交集,他的身材有些发福了,相貌依然俊逸,但是眸子中却多了一抹沧桑。
福州那一次,让师徒二人的关系陷入了冰河期,尽管之后张儒想了很多办法想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崔克己却像一个没了斗志的人一样每日只知借酒浇愁。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很长时间,崔克己才渐渐走出阴霾。
然后,他就在福州不肯回去了。
福州百姓日益富裕,这让崔克己感慨良多,他不知道当初奉命阻止张儒到底是对是错。
难道让老百姓的日子好过起来,让大明的国力强盛起来,也是一种错误?可是如果这不是一种错误的话,难道圣上的话才是错的?
第一次,崔克己对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感到疑惑;第一次,他开始质疑忠君爱国这四个字到底孰轻孰重。
往后每一年张儒派人捎去的东西,已经福州水师的孝敬,崔克己都毫不犹豫的收下了。但是依然不愿意给那个每个月都会给自己写一封情真意切的信的徒弟回信。
他不是没有原谅张儒,而是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徒弟。
这一次,他愿意带着天门九卫中其他几人来,是因为听说了杭州府这边发生的事。
这些年他一直都有愧疚,甚至在张儒发动第三次大同之战的时候,他都想过要去前线帮助徒弟。
后来要不是陈广劝说说张儒麾下精兵良将无数,根本不需要人帮助,而且你去了可能还会让老大担心。崔克己这才作罢,没有继续坚持前往大同前线。
张儒强忍着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温热的眼泪落在崔克己的肩膀上,透过厚厚的衣服,侵入皮肉。
崔克己轻轻推开张儒,用粗糙的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臭小子,还是这么不争气,师父还没死呢,就掉猫尿了。”
张儒抽噎道:“实在是太久没见到师父了,甚是想念。师父,你们怎么过来了。”
崔克己的目光瞬间变得阴鸷:“呵呵,这不是看你在杭州这边享清福嘛!咱们几个兄弟在福州过得也不是很舒坦,就打算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师父,你不用这样的。”张儒哪里会不知道崔克己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师父是个极为护短的人,这次师父过来,肯定是知道自己有难了。
崔克己笑道:“你是我徒弟,不管你是定边侯,还是定国公,哪怕将来陛下给你一个定西王,你也是我崔克己的徒弟。
管他魏国公还是保国公,敢欺负我徒弟,就是豁出去这条命,老子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不是。
文轩,你记住,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受了委屈,谁嫌弃你,师父都不会嫌弃你。师父已经错过一次了,不会再错第二次。”
张儒强笑道:“师父,往事就不用再提了,你们先回去,这杭州府现在是个是非之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丧命的危险。”
崔克己乜眼看着张儒道:“怎么着,是瞧不起你师父不是?小崽子,当年你在四九城外面的护城河里洗冷水澡的时候,可是老子无数次把你从水底下捞上来的。
啊,现在翅膀硬了,连师父也看不起了,看来我还真小看了你嘛!”
面对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师父,张儒真是百口莫辩。
知道让他们离开已经不太可能了,张儒十分无奈的道:“好吧!师父盛情,徒儿虽然受之有愧,但却之不恭。”
吴光笑道:“好了,文轩,别说那么多了,先给我们安排个落脚地吧!”
杭州府这边基本上都被张儒的人给控制了,就是不知道杭州这边的卫所官兵,是不是能够听他的调遣。
至少涂弥被拿下之后,暂时那些卫所官兵还没有太大的动作。
安排这几个人还不需要动用军中营房,知府衙门这边就有足够的房间。
处理公务的事他交给几个读书人去了,现在读书人离开了,李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