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士,一个古老的庄园里,一辆汽车进入了庄园的大门,车子刚刚挺稳,一个管家打扮的年轻人便打开车门直奔大门,他的手上抱着提着一个公文包,急急忙忙地走进门廊,还没等他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怎么这么慢,夫人都催了好几次了。”开门的是个中年女管家,一边说话一边把年轻人拉进了大门。
“飞机晚点,回来的时候安东还差点撞到一头鹿。”年轻人一边顺着格莱尔的拉扯往里走,一边解释着。
格莱尔皱着眉想说什么,不过却没说,只是一边拽着年轻人的胳膊,一边又仔细看了看他有没有受伤。
年轻人一边跟着疾走,一边笑道:“放心,安东当时速度不快,我们只是被吓了一跳而已。”
格莱尔这才眉头稍展,点了点头,不过走路的速度仍然很快,一边走还一边帮年轻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
两人很快就到莱尔敲了敲房门就要禀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格莱尔?文森特回来了?”由于声音太过嘶哑,实在听不出声音主人的性别来。
“是的夫人,我回来了。”文森特忙在门口应道。
“那快进来!”里面的人再次发话。
文森特这时候带着一点犹豫看了莱尔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文森特一把,然后帮他打开了门,并低声嘱咐:“如实禀报,不要隐瞒。”
文森特苦着脸点了点头,搂紧了公文莱尔则一边关门一边对书房的阴影方向说道:“夫人,我就在楼下。”
“嗯,你去吧。”书房里的人先是支走了格莱尔,然后对刚进屋的年轻人说道:“文森特,结果如何?”
文森特苦着脸道:“夫人,这是私家侦探的调查报告。”
“唉……”随着一声叹息,显然文森特的表情让书房里的人觉得很失望:“他们都查了什么?”说完,一只骨瘦嶙峋,满是老人斑的手从阴影里探了出来。
文森特立即打开公文包,把里面的文件交给了老人,老人颤颤巍巍地接过,看了一会后,摇摇头把文件随意地丢在了地上,痛苦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没有血友病,怎么会没有血友病……”
地上的文件有的新有的旧,最陈旧的一份是一家意大利的医院,对产妇进行产前羊膜穿刺检查之前的询问表单,其中“家族有血友病史”那一项上,没有打勾。
文森特知道这个消息对夫人的打击很大,大气也不敢喘地站在原地,不如何是好,作为家中下一代的管家,他其实有些太年轻了。
良久,老妇人回过神来,对文森特说道:“不管怎么样,去查这些陈年旧事让你费了不少精神,先去休息吧。”
文森特抿着嘴,皱着眉点了点头,不过却没有离开,而是说道:“夫人,您别着急,会有办法的。”
老妇人摇了摇头:“是啊,会有办法的,谁能想到曾经为了继承权都能出杀人犯的家族,到最后居然连个继承人都找不到……,难道真的是对罗雷克家族的诅咒?”虽然话语中的失落和嘲讽之意十分明显,不过文森特却注意到夫人的表情却很严肃,瘦弱的身体也保持着符合规定的坐姿。
文森特忍不住又道:“夫人,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吧,罗雷克家还需要您。”
老妇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文森特,现在还不能倒下,否则罗雷克家真的要完全成为皇室操纵的棋子了。”
文森特又抿了抿嘴唇,不过却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作为下一代管家,他的人生轨迹早就跟这个家族绑在一起了。
罗雷克家曾经是威尔士王国的宫廷贵族(王国时期,不是被英格兰兼并后的公国时期,而宫廷贵族说起来差不多就是王家的仆人),所以在家训中有一条很重要的规矩,那就是:善待每一个仆人,因为当家族面临生死存亡时,忠心的仆人比血缘上的亲族更加可靠。
文森特有些孺慕地看着老妇人的身影,在罗雷克子爵家,对未来管家的培养甚至堪比对继承人的培养,所以尽管文森特从小都是按照合格的大管家被培养的,但是日子过的却非常不错。而老妇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对他视如己出,尤其是在老妇人的亲生儿子、曾经的罗雷克子爵,因血友病在一次很小的车祸中丧生以后,老妇人对从小就长在庄园里的文森特更加倚重了,而文森特的母亲——就是晚间给他开门的那个女管家格莱尔——有的时候还和文森特念叨要多体谅越来越艰难的夫人。
罗雷克家之所以艰难,是因为他们居然找不到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了,这放在欧洲不是什么笑话,自从皇家有了血友病的基因后,他们除了最初的时候有些痛苦以外,后来居然故意把这种遗传病传给了几乎所有可以传给的有封地的家族,而在一个家族没有继承人后,皇家是有权收回封地的。
原本的罗雷克家作为前威尔士王国的贵族,本来就在保留封地和世袭爵位的时候就有些弱势,家族没有余力给非继承人提供足够好的机会,而那些没有继承权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十分不成器,有人觉得这是因为他们家族的爵位来自于背叛了原先威尔士大公,这是来自大公的诅咒,不过也有人认为,这是仆人出身贵族会被历史淘汰的明证。
当然,前一种说法是威尔士民间传说故事里的事,现在很少有人知道那个传说针对的是哪些人了;而后一种说法则是来自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