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怜泄气地看着谢芳华,站在门口半响,果然药味一直挥散不去,她无奈地捏着鼻子走进了屋。一边打量屋中的陈设,一边嘟囔,“你的闺阁比皇后娘娘的宫殿还要陈设华贵。”
“那日进宫,我特意沐浴了许久,又用了香料,遮掩了些药味。”谢芳华道。
“按理说,你常年灌药,你的身上也该有药味才是,那日进宫,我怎么没闻到你身上的药味?”秦怜不满地看着她悠闲地坐在屋内的水晶帘外。
谢芳华抬起头,对她慢慢地解释道,“我常年喝药,你就算再等一个时辰进来,也会如此。”
秦怜在院中等了半响,觉得屋子里的药效挥散得差不多了,才抬步进了屋。刚到门口,她便叫了一声,“怎么还这么大的药味?”
谢芳华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秦怜顿时呸了一声,“你少咒我!我才不会得什么大病,更不会喝这么难闻的药。”
“你若是得了治不得的病,为了好起来,再难闻的药也会喝下。”谢芳华道。
秦怜本来已经放开鼻子,再次捏住,苦着脸道,“谢芳华,你喝的药怎么这么难闻?闻着就难受,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随着窗子打开,一股浓郁的药味从屋内扑向了院外。
侍墨接过空碗,走到窗前打开了窗子。
“药刚是热的,如今该是温了,我这就喝了。”谢芳华端起药碗,倒入了窗前的一盆兰花里,将空碗递给侍墨。
秦怜站在院中,等了半响,屋内没传来动静,不由催促,“你好了没有?”
谢芳华笑了笑,“好,那你等一会儿吧!”话落,她继续下棋。
“那你快喝,你喝完,赶紧打开窗子,我再进去!”秦怜有些气恼地转过身,退出了门口两步,“我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外面虽然有药味,还能让人忍受。你那屋子里简直不是人待的。”
“那怎么办呢!我的药刚喝了两口。”谢芳华看了一旁的大半碗药一眼。
秦怜顿时瞪眼,嗡嗡道,“我都来了,你竟然让我白跑一趟回去?我才不要!”
谢芳华从棋盘上抬起头,看向门口,隔着面纱,淡淡道,“抱歉了怜郡主,我不知道你这时候来我这里。若不然你回去,改日改个时间再来?我一般时候都是这个点吃药。”
来到屋门口,药味更浓了,秦怜不由得捏住了鼻子,话语出口的声音也顿时变成了嗡嗡声,“谢芳华,你早不喝药,晚不喝药,怎么偏偏我来了你正喝药?难闻死了!我最怕闻药味,你还让我怎么进你的屋。”
侍画挑开帘幕,侧身请秦怜进屋。
谢芳华“嗯”了一声,没从棋盘上抬头,自然更没迎出去。
侍画来到门口,对立面禀告,“小姐,怜郡主来了!”
秦怜点点头。
侍画微露讶异,但是很快便了然一定是小姐做了安排,连忙低声解释道,“回怜郡主,我家小姐身体一直不舒适,您也知道,她大约正在喝药,所以药味才大了一些。”
“唔,好大的药味!”秦怜走到院中,嘟囔了一声。
谢芳华听到脚步声抬头,见秦怜今日穿着一身锦绣罗裙,没有在宫里穿的华丽的宫装,但也是上好的绸缎,没有带太多的朱钗首饰,不是太过繁重。更没有穿小太监的衣服,显然不是偷偷溜出宫的,她收回视线,等着她进屋。
过了片刻,侍画带领着秦怜来到了海棠苑。
屋内院外分外安静。
谢芳华拿过一旁的面纱盖在了脸上,透过面纱,隐隐约约能看清棋盘,她继续摆弄棋子。
侍墨松了一口气。
“没事儿,半日就会褪去!”谢芳华摇摇头。
侍墨不错眼睛地看着谢芳华的脸。只见汤药刚入她口,眨眼之间,她的脸上脖子上便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红疙瘩,比那日宫宴的苍白如鬼更是不遑多让。她一惊,脱口喊了一声,“小姐……”
谢芳华点点头,断过药碗,喝了两口,然后轻轻放下。
侍墨看了谢芳华一眼,将手里拿着的纸包打开,洒了些松花粉在汤药里面,又用筷子调匀。轻声道,“汤药是温的,小姐,您要喝吗?”
谢芳华皱了皱眉。
不多时,侍墨端来了一碗汤药,放在桌案上,汤药刚放下,顿时满屋的药味。
谢芳华站起身,从橱柜里拿出一副棋盘,放在桌案上,摆开棋盘,径自一个人下了起来。
“奴婢这就下去给您拿来。”侍墨意会,连忙向小厨房走去。
“就因为我对松花的粉敏感,才要你去拿!”谢芳华笑了笑,“面对秦怜,我总不能再吃一味犯心悸心痛的药来对付她。可也不能这副样子完好地被她所见,她若是知道了,便瞒不住与她知近的人了。比如皇后,比如远在漠北的秦钰。必须想个法子。”
侍墨一愣,“咱们小厨房里一直随时备着汤药,我这就去给小姐端来。松花粉也有,但是世子说小姐对松花的粉敏感……”
谢芳华想了想,对侍墨吩咐,“去端一碗汤药来,府里有松花粉吗?放里面一些。”
侍画应声,连忙走了出去。
“侍画,你去将秦怜郡主请进来。”谢芳华对侍画吩咐。
侍书点头,对那小厮挥挥手,那小厮意会,二人连忙出了海棠苑。
谢芳华自然听了个清楚,笑了笑,对外面道,“正巧了,你去回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