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采萍闻言嘴唇动了几下,但并没有声音发出,那厢,杨嬷嬷眸中露出欢喜之色,嘴上却道:“不行不行,这是二位公子赏你的,我如何能收,快快拿回去。”
“嬷嬷不收,就是还在怪我带沈韫仪去松涛居,惹下滔天大祸之事。”见她这么说,杨嬷嬷不便再推辞,再加上她确实喜欢这对如意,道:“那好吧,嬷嬷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在杨嬷嬷捧着如意离去后,憋了半天的江采萍哪里还忍得住,当即道:“姐姐,你为什么要送如意给她,你忘了之前人参那件事了吗?”
“我当然记得,但是我们以后还要在她手下习舞,讨好她,对咱们百利而无一害,还是说,你真想把她给得罪死了,以后天天针对咱们?”
江采萍被她说得一滞,绞着手指道:“其实我也明白,不过看到她这样轻易得了一对如意,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送都送了,再说这些也没用,还是不说了。”
韫仪笑笑,取过那对玉佩道:“喏,这个给你。”
江采萍连连摆手道:“不要,这是二位公子赏给姐姐的,我可不能收。”
“我的不就是你的吗?还是说你忘了昨儿个说过的话。”见江采萍不语,她故意板了脸道:“你若不收,我可要生气了。”
见她这样,江采萍只得道:“好吧,我收下就是了,多谢姐姐。”在收好玉佩后,她摸着那两盏绣花灯,惊叹道:“姐姐你看这灯多好看,上面的花鸟像是活的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精巧的灯。”
韫仪一边将东西收起来,一边道:“这灯是绣工精湛的绣娘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当然栩栩如生。”
江采萍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有针线的痕迹,惊讶地道:“姐姐怎么知道的,你以前见过这样的灯吗?”
韫仪神色一怔,旋即道:“有一次在灯笼店里看到过,因为觉得好看,所以多问了老板几句,从而知道一些。”
“哦。”江采萍未曾多想,随意应了一声便又将注意力放在那两盏灯上,玩得不亦乐乎。
且说杨嬷嬷那边,离开的时候,正好遇到打水回来的季容,后者瞧见她,快走几步迎上来道:“见过嬷嬷。”
杨嬷嬷笑道:“姑娘免礼。”
季容起身看着他道:“嬷嬷看起来心情很好,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还是说……刺客抓到了?”
杨嬷嬷笑眯眯地道:“刺客还没抓到,不过,梅雪却是立下了一件大功。”
季容眉心一挑,惊讶地道:“哦?不知梅雪立了什么大功?”
“我也不曾亲眼看到,听说昨日大公子被沈墨平使计偷袭,险些被咬断了脚骨,多亏梅雪及时杀了沈墨平,算是大公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刚才大公子与二公子一起赏了许多东西给梅雪,喏,这对如意就是梅雪转送于我的。”
季容一早就看到了杨嬷嬷手里的如意,却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梅雪所赠,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杨嬷嬷那句话“多亏梅雪及时杀了沈墨平”。
她与梅雪是一个村子的,可以说自幼一起长大,深知梅雪的性子,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都想象不出她会杀人,要不是这些话出自杨嬷嬷之口,她一定会以为是在开玩笑。
她压下心中的胡思乱想,试探地道:“嬷嬷,人……真是梅雪杀的吗?”
“当然,东西都赏下了,还能有假吗?”这般又说了几句话,杨嬷嬷捧着如意离去,在她走后,季容亦回到了自己屋中。
春秀这会儿已经起身,正坐在铜镜前梳发,瞧见季容进来,随口道:“季容姐,你说我今日梳什么发好看?”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季容回答,她疑惑地转头看去,只见季容端着铜盆站在原处发呆,直至她连着唤了好几声方才回过神来,恍忽地道:“怎么了?”
春秀走过去,从她手中取过盛着水的铜盆,道:“没什么,倒是姐姐在想什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季容神色复杂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下一刻,春秀犹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声道:“救命恩人?凭她也配!”
季容有些无奈地道:“就算咱们再觉得她不配,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为了这个事,二位公子赏了她许多珍贵之物,只是她转送给杨嬷嬷的那对如意,就是咱们几年薪俸都买不起的,杨嬷嬷笑得嘴都快咧开了。”
春秀紧紧咬着唇,眼中充斥着浓重的嫉妒之色,“那现在怎么办,就这样睁睁睁看着她越来越得意吗?”
季容沉默片刻,道:“春秀,你有没有觉得……自从你上次伤了梅雪之后,她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春秀急忙点头道:“何止是有一些,姐姐你忘了咱们之前去她屋中时,她那副阴恻恻的样子吗?直至现在想起,我还觉着渗得慌;而这一次,她竟然跑去杀人。”说着,她有些害怕地抱着双臂道:“我当时说她是妖怪变的,姐姐还说不可能,现在越想越觉得是。”
“妖怪不可能,不过……”季容思索道:“我倒是记得,小的时候,曾听爷爷说过,有些人在撞到脑袋后,会失忆甚至性情大变,梅雪很可能就是属于后面那一种。”
听得这话,春秀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而道:“那现在该怎么办?就由着她这样处处讨好大公子他们吗?”一说到这个,她就恨得牙根痒痒,负气道:“以前倒是没看出这个武梅雪如此狐媚,先是不知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