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如今最要紧的是保住梅雪的名声。”说着,他愧疚地看向韫仪,“这次不仅害你扭伤了脚,还连累你名声受损,实在是对不住。”
“二公子不要这样说,您也没想到会这样;对了,您肩上的伤怎么样了,徐大夫怎么说?”
李世民看了一眼右肩道:“骨头裂了,幸好不是很严重,注意休养,在愈合之前右手不要随意乱动就没事了。你呢,徐大夫瞧过没?”
韫仪依言道:“瞧了,说是筋扭到了,所幸没伤到骨头,不打紧。”
采萍突然笑嘻嘻地道:“出去一趟,你们一个伤了脚,一个手动不了,就像说书人讲过的天残地缺一样。”
韫仪听她说过这个故事,当即轻斥道:“什么天残地缺,二公子与我的伤又不是好不了;你啊,就知道贫嘴,也不怕二公子怪罪。”
江采萍笑道:“二公子人这么好,才不会怪罪我呢。”
李世民颇为喜欢她开朗爽快的性子,有几分像他远嫁洛阳的妹妹,和颜道:“天残地缺是什么?”
江采萍脆声道:“天残地缺是绰号,一男一女两个人,一个伤手一个伤腿,就像您与武姐姐一样,不过他们俩个是夫妻。”
“你再胡说,看我不打你。”说着韫仪作势欲打,江采萍笑嘻嘻地躲到李世民身后,“二公子救我!”
“好了好了。”在劝阻了二人后,李世民疑惑地道:“既是两个残疾之人,他们的事情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两人虽然残疾,却武功高强,说的就是他们行侠仗义的故事,许多说书人都会说这个故事。”说着,她惊讶地道:二公子您没听说过吗?”
李世民摇头道:“我很少去听书,不如你与我说说?”
江采萍当然是满口答应,一路走一路眉飞色舞地与李世民说着天残地缺的故事,李世民在府中戏看得不少,说书却还是第一次,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万氏听完段志宏的话后,当即答应,传话林总管,让他即刻将丁玉兰赶出府去,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孙氏,被吓得不轻,回去后病了好几天,见人就说不要再传韫仪与李世民在外过夜的事情,否则小心与丁玉兰一样,为了逞几句口舌之快就砸了自己差事。
众人皆是冲着太守府这个待遇优厚的差事来的,听得会丢差事,再加上又有丁玉兰这个前车之鉴,纷纷闭紧了嘴巴;如李世民所料,原来飞速流传的谣言得到了有效的遏制,哪怕是再嫉妒韫仪之人,也只敢在私底下言语,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大雪过后的数日,武家门前来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叩门,过了一会儿,武老三出来开门,疑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人,道:“你找谁?”
书生朝他揖了一礼,温和地道:“这位想必就是武大叔了,小生姓江,偶尔得见令千金的画作,实在令小生惊为天人,几番打探方知原来是住在此处,所以冒昧登门,想见令千金一面,若是可以,还请令千金赐一幅画作。”
他这番文绉绉的话听得武老三极为吃力,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道:“你想要我女儿的画是吗?”
书生揖手道:“正是,还望武大叔允肯,小生感激不尽。”
“我女儿出去做事了,并不在家中,而且她平日都是以沙泥为画,所以家中并没有留下什么画;你若是真想要,可以等下个月初一时过来,到时候梅雪应该会回来,让她画一幅给你。”
“多谢武大叔。”这般说着,书生又道:“我听闻令千金去了太守府当差,其实以令千金的画功,大可以卖画为生,又何必屈身为奴呢?”
“梅雪画画只是兴趣,而且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哪里能卖什么钱。”说着,武老三道:“对了,梅雪一直在太守府里,你又是在哪里瞧见她画的,难道你也是太守府的人?若是这样的话,你直接与她说画一幅不就行了吗?”
书生神色一滞,旋即道:“小生哪里有机会进太守府,是在市集上偶尔瞧见的,既然令千金不在,那小生改日再来,告辞。”
待其走远后,武老三关起院门回到屋中,从里屋里取出一封被捏皱了的信,他昨儿个晚上回来时,隔壁的方家拿了一双鞋给他,说是梅雪让人捎回来的,他当时很是高兴,拿回家后却发现根本穿不进,倒是在鞋子里发现了一封信,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可惜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又哪里会认得这些字。
原想随手放一边,但又觉着是闺女写来的,就这么扔着实在有些对不起闺女,所以连夜去找了村里关系颇为要好的一个算命先生,托他念了信,虽然武老三不明白韫仪在信里说的事情,但还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结果第二天,果然就有人来了,真是奇怪,梅雪虽然会画一些小鱼小鸟,但画得并不好,怎么会有人专程上门求画,而且梅雪还能事先预料,写信告诉他。
武老三想了半晌,始终想不明白,只得将这件事搁在一边,等梅雪回来的时候再问。
这个所谓的书生自然是李世民派来试探武老三的,在得知武老三的话与韫仪所言并没有什么出入后,李世民打消了心中的怀疑。
这日,他到庆春园看望李建成,后者得知刺客一事仍无进展后,转而道:“京城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话音未落,外头传来叩门声,却是松涛居的管事,奉李渊之命,请他们过去一趟。
二人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