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寻常士兵之外,你还要多拉拢一些有才能的人,俗话说,得兵千人不如得将一人;不过那些能人异士脾气多半不好,你要多忍耐着一些。”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会以大局为重。”李渊颔首之余又道:“还记得刘弘基吗?”
李建成皱眉道:“父亲可是说那个河州刺史之子?”待李渊点头后,他又道:“听说他当初为了避从征高句丽,故意私宰耕牛,被捕入狱,出狱之后不知去向。”
“他出狱之后就亡命江湖,以盗马自给,有消息传,他落脚于河东,此人喜欢结交轻侠之士上,与许多江湖之人关系要好,你到了河东可去寻他,看能否将他与他身边的人拉拢过来。”
李建成一一答应后,又与李渊商定了动身的日子,他原想着立刻就动身,但李渊认为,王威二人来了之后若是见不到李建成,恐会生疑,故让李建成等王威二人走了之后再行动身,左右也不差这些日子。
在李建成为即将到来的远行而忙碌准备之时,季容亦整日将自己关在屋中调配药粉,她清楚李建成的性子,说一不二,一旦自己交不出续筋生肌散,李建成绝不会让自己好过;所以这两天,她都推说身子不适,没有去乐坊练舞,一门心思调配药粉。
她已经照着爷爷留下的手札联系父亲所知的那一半药方,无数次调试改良,可是配出来的药粉不论气味还是颜色上,与爷爷留下的那瓶相比,都差了一些。
这两日,她想得头都快炸了,始终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不断地翻阅成堆的医书,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在两更过后,春秀搓着通红的手推门进到满是药味的屋子里,哆哆嗦嗦地道:“这个贼老天想把人冻死不成,冷得我快受不了了。”
自从被调到柴房当差后,她的好日子就结束了,整日不是砍柴就是挑水淘米,她最怕的就是淘米,以前天不太冷的时候还受得住,这阵子一天冷过一天,每次淘完米,手都冻得没了知觉,就是这样,那些人也不让她歇歇,催着她继续劈柴,每回做完事都累得直不起腰来,真是要命,手上还起了冻疮,一碰到就疼。
春秀把手拿到烛台前烤了一阵子,冻僵的手总算是暖和过来了,她走到桌前坐下,对一直埋首于医书中的季容道:“姐姐你还没配出正确的续筋生肌散吗?后天可就是初一了。”
季容本就看得心浮气燥,再听她这么一说,更加看不进去,用力合起医书,烦燥地道:“我已经把所有能够找到的药材都拿来配了个遍,可就是配不出与爷爷一样的。”
春秀无措地道:“那怎么办?要是后天姐姐交不出续肌生肌散,大公子一定会怪罪于咱们的。”
季容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没有说话,从昨儿个早上开始,她就没有阖过眼,医书看了不少,却是越看越没信心,续筋生肌散比她想象的更加难配。
春秀等了一会儿不见季容说话,忍不住又道:“姐姐你倒是快想个法子啊,没时间了!”
“我不是正在想法子吗?”她没好气地喝斥了一句,随即将剩下的医书都取出来堆在桌上,让她与自己一起看能否在医书中找到调配续筋生肌散的关键。
一听这话,春秀顿时垮了脸,她做了一天活,累得人都快散架了,哪里还有精神看这些枯燥乏味的医书,借口道:“姐姐,我虽然识字,可是对医术一窍不通,根本就看不懂医书上列的那些什么症状、药方。”
季容取过一旁的湿帕子敷着红肿酸痛的双眼道:“你不需要懂,只要找到关于药散药粉一类的配方给我看就行了。”
春秀转着眼珠子,讨好地道:“要不还是姐姐你看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也好替姐姐备点宵夜。”说着她就要离开,季容取下敷在眼睛上的湿帕子,冷声道:“你若想被赶出太守府,就尽管推脱!”
春秀尴尬地停下脚步,讪讪地道:“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推脱呢,实在是怕误了姐姐的事情。”见季容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春秀被盯得心底发虚,只得回到桌前坐下,取过医书嗫嗫地道:“我……我看就是了,姐姐你别生气。”
“瞧仔细些,一个都别漏了。”这般说了一句,季容捏一捏鼻梁,再次将精神放在眼前的医书上。
二人在灯下翻看医书,才看了一会儿,春秀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不过刚才被季容训了一句,只能强打精神一页页地看着泛黄的医书,她倒是瞧见几个药散药粉的配方,但季容看过后都说没用,勉强看完一本后,嘟囔道:“季老爷子也真是的,他当初要是将药方写下来就不用咱们这样没头没脑的翻书了。”
说话间她翻开另一本医书,看了几页后,她打着哈欠对在纸上记着什么的季容道:“姐姐你看这个‘益母草泽面方’有没有用?”
季容头也不抬地道:“那是养颜的法子,配料还有制作法子都与续筋生肌散不同。”
“哦。”春秀失望地应了一声,转而好奇地道:“这个益母泽面方当真如医书中记载的那么神奇吗?你可曾试过?”
“益母泽面方制作复杂,且又只是美容养颜的方子,于救人无益,所以爷爷从未制作过,再说了,虽然益母草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后面提到胭脂,必须是上等的胭脂,动辄就是数两银子,寻常人家哪里用得起。”
“这倒也是。”说着,春秀便要翻过,却突然被一只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