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影打了个呵欠,昨夜她想着秀或有吩咐,就和衣躺了躺,不想一躺就真的睡着了,一边摇头晃脑着也不知是不是落枕了,一边去小厨房烧水。桐影见水快烧好了,过来问江楼月道:“秀,是洗脸还是沐浴?我看你是*不曾睡觉吧,夫人要是晓得你这么着,可不会说秀的不是,这是我伺候得不好。”
江楼月将手中的隐天丝收回,手肘后撤,隐天丝弹回来,都在她手里了。一早上的成果,便是能收放自如了,不过若是想着能用为武器,还差得远。
她转身看着桐影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昨夜新得了几本武功秘籍,一时爱不释手,不知不觉就误了睡觉的时辰,你也别大惊兄的,准备沐浴吧。”
“哼哼。”桐影扭头去打水,噘着嘴哼了两声。
江楼月暗自摇头,哪家丫鬟能跟自己这个丫头比,都敢管到秀头上来了,秀还要低声下气地解释,放眼京城,真是独此一家了。
江楼月泡在温暖的水里,闭目养神。
桐影在一旁道:“秀,你有没有听说,咱将军府后街上,新搬来一户人家,那大门刚好对着咱府的后门呢。”
“这有甚奇的,你又是哪里听来的,难道还不许人家住在咱们后对面么?”江楼月道。
“是听后门上夜的小玉说的,说是那晚上她听得后门外有响动,秀也知道,后街又窄又黑,根本没人走动的,小玉心里有点害怕,趁着府兵在那一带巡逻,跟三儿两个壮了胆子开了条门缝看,却见对面那好几年没人住的房子竟有人出入了,像是在搬家,好人怎么会大半夜地搬家呀,她们瞧了一会儿,正欲关门时,却见对面正要进去的一人回过头来,冲着她们笑了笑,大半夜的,一身白衣裳,又看不大清面目,把她俩吓得差点惊动了巡逻的府兵,便赶忙地关死了门,再不敢开了。”桐影道。
江楼月想了想,有机会去看看就是了,应该也没什么,几年没人住,又不是房子闹鬼。这城西住的官家本就不少,那房子被有钱人家买去了,也不稀奇。真要说有何特别的,便是那处房子将正门开在人迹罕至的后街上,正如桐影说的,后街又黑又窄,这出入得多掩人耳目啊,大半夜地搬家,真是不喜张扬么?但她当下也没多想。
“二秀在里面么,属下来给将军传话。”一名府兵跑进清风斋,停在江楼月紧闭的门前抱拳道。
桐影开了门出去,又将门关上。
“老爷有什么话?”桐影道。
“将军让二秀在府中等着,他下朝回来有事找二秀。”府兵道。
“老爷在哪里传的此话?”桐影道。
“在怀功殿。”府兵道。
“知道了,我这就告诉秀,你去吧。”桐影道。
江楼月在里面听得了大半,听桐影又说了一遍。想来是自己这几天都不大在府中,父亲不见她人,才特意传话来。
“怀功殿,那是朝臣们等着上朝的地方,莫不是爹听了什么?”江楼月自语着。
“月儿?”江凛下了朝,还没换过衣裳,就直接来了江楼月的清风斋。
“老爷,快请进来,秀等着呢。”桐影跑出去将江凛迎了进去。
江凛见了江楼月,一边走过去坐下,一边道:“你这清风斋也不算多小,你也不多配几个丫头,就桐影一人,服侍你倒也够了,但你看看,这整个院子,连个进来通传的人都没有,也不成个体统。”
江楼月闻言一笑,“爹,女儿可是跟着您军营里过活的,你见我在军中何时需要人服侍了,要进来门外知会一声也就是了,不必拘于这些虚礼不是?”
“行,爹也不是那样古板之人,凭你的主意就是了。”江凛道。
“桐影……”江楼月刚开口,桐影就道:“奴婢去厨房看看今天中午吃什么?”
待桐影将门关上去了,江楼月看着江凛道:“爹特意传话回来,所为何事?”
“南邦使节团出使的日子定了,下月初五出发,年关前应该能到,到时想必是要大肆庆宴的,据说这次出使的……”
江楼月立即接过话来:“是南邦七皇子赵遣鹿?”
“是,而且,还带了南邦皇帝的求亲书来,要与夕加联姻,缔结盟约,共图国泰民安,二十年互不侵犯边境云云。”江凛道。
“为何人求亲,难道就是赵遣鹿?”江楼月道。
“他既亲领使节团来,想来就是他了,表面上说是年节前才到,谁都想不到,这个七皇子早已到了京城了,提前两个多月来,还如此悄无声息地潜入,必是另有居心。”江凛道。
江楼月蹙了眉想着,一时也不知赵遣鹿想做什么。
“爹,我想派人查一查将军府后街上新搬来的那户人家。”江楼月道。
“月儿是怀疑,那是赵遣鹿?”江凛有点惊讶地道。
“这倒没有,只是这节骨眼儿的,形迹可疑,又敲临着将军府,查了没什么我也好放心。”江楼月道。
“也好,你放手做就是了。”江凛道,“今天陛下问及南疆边关之事,应有让我回去之意了。”
江楼月点了点头。江凛看了看她,似有点不好开口。江楼月见状,想到了什么,微笑道:“爹放心,姨娘是我江家人,母亲对大姐和宇儿弟弟也是视如己出,这爹您是知道的。母亲娘家也在扬州,爹实在不放心,可亲自修书一封,让外公与舅舅多加照拂。”
“这倒不必,只是你娘若有家书去往扬州,让你舅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