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住你了!看你还逃!”
金哲正暗自懊恼,身后传来一个男人假意打闹的声音。
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一听就是在作假。
平白被一个男人抱了,这件事,想想就恶心!
金哲腾出手去掰男人的手,不想,那双揽着他腰的手,突然松开,又迅速地蒙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男人又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金哲再也受不住了,心想,这分明就是一个变态嘛!
“滚!”
“咦?我认错人了!”
金哲出声说话,恼恨至极。
手肘向后使力,重重地戳了对方一下。
云帆吃痛,双手趁机从金哲的发间移过,他的神情有些紧张,握着拳头不敢再看。
金哲回身细看,这才发现身后正是那天在车上轻浮地摸他头发的男人。
云帆淡漠的眼珠儿,静静地注视着他,又假意地解释说,“我以为,是一个朋友,没想到认错人了!失礼!”
他一边说,还一边微微躬身。
奇瘦的脸,表情古怪。
金哲扬扬拳头,又放下,他还真怕打了他弄脏了自己的手。
就当遇见鬼了吧!
金哲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这时,正好电梯到了,他再也不想理会陌生男人,迈着大步,出去。
病房里,颜熙看金哲一脸不悦地回来,想到自己对他的冷淡,心有不忍,扶着他的手臂问道,“阿哲,我看你脸色不好,发生了什么事吗?”
金哲心里憋闷,索性把事情的经过跟颜熙讲了一遍。
“姐,你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手像长了倒钩,揪得我头发都疼!”
两次遇到同一个男人,而且都有古怪的事发生,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颜熙仔细想了一会儿,望着金哲年轻飞扬却被愁苦笼罩的脸,不无担忧地说道,“阿哲,那个男人像是有目的地在接近你,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所以,就先躲着吧!这几天你小心些,呆在病房里,别再出去了。”
金哲看颜熙一心为自己着想,心里的烦恼消失了。
脸上露出了年轻男孩子才有的,干净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姐,我知道了。你先坐着,我去洗苹果。”
“嗯。”颜熙点点头,目送着金哲进了里间。
……
透明的取样袋里,装着三根短发。
云帆望望坐在对面的丁一汉,淡漠的眼珠透出阴戾之色。
“丁所长,这次我要全程跟着做鉴定,以免你们有所错漏。”
云帆极少大声说话,他只用低音就能把所有的感情表达出来。尤其是声音低而慢的时候,阴森可怖,更能让人心惊胆颤。
丁一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眼睛里都是惶恐。
云帆身边站着两个黑衣男子,都倒背着手,裤兜里看上去鼓囊囊的,像是带了……枪。
他怎么能不怕呢?
“云先生,您明鉴啊!这次真是个意外。您交给我的东西,我是直接送到化验室的,可是,那个小陈接了一个电话,就……这次,这次……您就是不跟着,我也保证……”
“不,我一定要跟着,拿一套消毒的衣服过来!”
“好,好!”
……
云栖苑的客厅里。
云诗落正在和云逸下国际象棋。云逸双膝跪在椅子上,手伸出很长去够棋子。
诗落拄着腮,一脸认真地琢磨着自己的棋局。
云逸年纪虽小,却每每能赢她,实在让她丢脸。
所以,她得打起万分的精神。
不想,云逸一子落盘,她又要输了——“云漠哥,你快来救救我!”
云漠从二楼下来,被诗落一声清脆娇憨的求助声叫住。
性感的唇扬起优美的弧度,墨色眼眸亦温情绵绵。
云漠一边挽起洁白的袖口,一边答应道,“就来!”
云逸看到云漠,欢声叫道,“爹地!”
其实,他比云诗落更希望云漠过来和他杀几局。
因为,他想赢。
想通过自己的本事赢云漠。
说起下象棋的本事,云逸多半是跟云漠学来的。
一直以来,他不喜欢和棋法弱的云诗落玩,更喜欢和自己爹地玩几盘有挑战性的棋。
云漠被云诗落拉着坐到了她原来的椅子上。
皮质的椅面上,还残存着她捂出的温度。
云漠一眼望去,抬手就移了一个车,云逸跟着移了马……三个回合之后,云逸的国王就被将死掉了!
“云漠哥,我们赢了!”
云诗落像孩子一样开心地搂着云漠的脖子,脸也亲昵地贴着他的脸。
那模样,就像两个人一起赢了一场战争一样。
云逸倒不为所动,自己盯着棋盘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才说道,“爹地,这一招,你没教过我!”
云漠修长的手指,悠闲地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淡淡开口道,“爹地所会的,都教给金颜熙了,等她来了,让她慢慢教你。”
“可是,两周都快过去了,金颜熙为什么还不来?”
云漠听到自己儿子算计时间,热切地期盼着颜熙的到来,心里不觉一喜。
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云诗落眨着眼睛,看看云漠父子,俏声问道,“云漠哥,金颜熙是谁?你为何不教云逸,倒教了她呢?”
云漠以手拂开诗落勾住他的手臂,慢慢起身,并不立刻回答。
等云诗落不平地再问时,他才说了几个字,“因为她……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