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深扭过头去,盯着躺在墙壁上的伟大巫师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多余,他不可能从一团乱麻的线条里分辨出对方的表情,从而进一步确认事情的严重性他杀死了许许多多拥有魔力的巫师,却还是不怎么习惯自然世界的方方面面
他开口问道:“有多少人?”
“四个人三个走在前面,一个跟在后面”
滕云深低下头去,踩了踩热气腾腾的火堆:“都是第四阶的巫师吗?”
“恐怕是的”葛林催促道,“你应该离开了”
滕云深又问道:“他们的心情怎么样?”
葛林琢磨了一会,然后回答道:“没有太大的起伏”
滕云深摇摇头
葛林着急起来:“你确实一次性打败了三个第四阶的巫师可是,即使不将之归功于运气,我也不得不说,你取胜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明白,我们不应该将异乎寻常的胜利视为理所当然”滕云深并不否认伟大巫师的观点,“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从正面战胜他们,只是,我有一个计划,我总是有一个计划”
他从背上解下了屠刀
敌人们的脚步声近了,就算不借助葛林的耳目,滕云深也能够掌握到他们的动向
“杀戮的渴望一度支配了我”他踢开余烬,“它驱使着我,让我成为一架机器一切就像是……短路我过了额定的频率这很危险我得换一种工作方式,可能不那么高效,但较为稳定小心驶得万年船”
滕云深主动走向敌人
“现在,我感觉好多了杀掉那些人缓解了我的痛苦我恢复了平静不过,现在的我,也听得见将至的流血声”
他支起耳朵风轻轻走过他听见了巫师们具有魔力的呼吸声他相信,再过不久,巫师们也会听见他的呼吸声
葛林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而滕云深却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样子
年轻的巫师面无表情,令人看不穿他的心思可是,他拎着屠刀,大摇大摆,一点也不像是鬼鬼祟祟的潜入者,倒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的主人
葛林一下子想通了滕云深的计划,其关键就在于闲庭信步,这是一种掩饰,欺骗,让邪恶的巫师们拿不准陌生客人的身份
他们有四个人,孤身一人的滕云深不是一个明显的威胁既然如此,他们很可能不会一照面就动手双方之间将会有一次交涉,而这就意味着多的机会
突然袭击有两种情况,一种在敌人发现自己之前,一种在敌人发现自己之后第一种情况比较安全,第二种情况则需要“措手不及”的距离距离以长度为单位,可是,在不经意之间被抹掉的距离,就是“措手不及”
巫师们瞧见了漫不经心的滕云深,他们屏息静气,警惕地注视着一脸坦然的对方
火焰的幽灵在年轻巫师的臂弯中燃烧他们认得这团……地狱之火死去的火焰大声哀嚎着,令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一个巫师开口问道,他的声音有着恰如其分的嘶哑,和电视剧里的邪恶巫师一模一样
“你们的同事”滕云深走到他们跟前,毫不介意对方的戒备,“你们的头目——叫什么来着?他把我丢了下来,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们得给我带路”
他向等级高于自己的巫师提出了要求,却没有表现出半点谨小慎微,好像对方为他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这些邪恶的巫师们可没有什么服务观念,实力决定了地位的高低这说明他根本不担心自己的无礼会触怒他们他不在乎,有恃无恐
巫师仔仔细细地审视了滕云深一番如果是别的什么小毛头,他早就赏给对方有毒的一巴掌了可是,滕云深或许与那两个可怕的疯子有所这柄屠刀不仅仅是****,它还代表着权力哪怕是第六阶的巫师,也不愿意招惹屠刀之主,何况他们这些第四阶的小角色呢?
“这柄刀是……”
“就是你们认得的那一柄,没错,要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滕云深炫耀似的晃了晃刀身,幽灵之火剧烈燃烧,刺痛了一双双眼睛邪恶的巫师们绷紧了身体
“为什么会在你的手里?”
“你们的头目说了,收拾掉那两个疯子,它就是我的了”
巫师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滕云深从火焰中移开目光,抬了抬眉头,“你们是他们的朋友?”
巫师迟疑着摇了摇头“你杀了他们?”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同伙
这是一个机会,但滕云深没有动手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像那上面有过一条伤痕似的,“稍微有些麻烦”他评价道,“但也就那个样子”
巫师嘀咕了一句:“终于……他们……”他没从同伙那里得到有用的答案三个人都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滕云深看了一眼墙面这又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葛林会给他帮助,可是,此时此刻,他只能依靠自己的观察来做出判断葛林也猜不透敌人的想法
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他认为邪恶的巫师们不会对屠刀之主的“下场”有太大的反应他们之所以是邪恶的巫师,就因为他们欠缺基本的道德观念而之前御火法师与御水法师的交谈也给他留下了屠刀之主不怎么合群的印象那两个疯子不受欢迎
他或许赌对了邪恶的巫师们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并不具有正面的感情,他们只在乎自己
然而,巫师们提到了“终于”,这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情在他们的眼里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突如其来他们的头目已经对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