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书垂在身侧的十指,到底还是因为席幕臣的这个吻而蜷握了起来,她正想抬头跟席幕臣说话,却刚好看到楼郁霆一拳挥在席幕臣的嘴角。
席幕臣早就料到楼郁霆会有此动作,但他没有躲也没有反击,甚至还自己往前送了送,结结实实地就挨了这一拳。
被楼郁霆这样有功夫底子的人揍一拳,席幕臣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那强劲的力道往旁边一偏。
一声类似于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时,席幕臣整个人向后踉跄了步,后背直接抵砸在了车身上。
而几乎是在楼郁霆冲上来揍席幕臣的同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几个安保同时冲过来,其中两个安保的警棍更是接连着狠狠地砸在了楼郁霆的后背和后腰上。
楼郁霆重重地闷哼一声,原本昂藏的身躯立刻就躬跪了下去,膝盖骨与坚硬的地板相撞,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席幕臣眉心狠狠一跳,急忙阻止:“够了!你们都给我退回去!”
吼完了,席幕臣立刻转头来看元书的神情。
被揍得单膝跪在地上的楼郁霆,距离元书不过一步之遥,可元书笔直地站着,视线半点都没偏移到楼郁霆身上。
见席幕臣看她,元书一片空白的脑袋里这才渐渐涌回点意识,忙疾步走过去:“席幕臣,山庄里面有医务室吗?我陪你进去看看吧。”
说着,元书挽住席幕臣的手臂,埋着头将他往里带。
席幕臣也任由着她这样拉着自己往里走,却一直偏头看着她、看着她紧锁的秀眉和抿住的红/唇,以及她苍白的小脸。
在这个过程中,元书心里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想快点跟席幕臣进入山庄里面、给他看伤、然后试婚纱。
她原本以为都到这个程度了,自己跟席幕臣再怎么也能走掉了,可是就在她的一只脚已经跨在山庄大门里了,她垂在身侧的手蓦地就被一只温热却粗粝的大掌给扣住了。
她的步子戛然而止,不得不回头去看,却堪堪对上楼郁霆充血得红肿的暗眸。
她这时候才看清楚,楼郁霆脸上那青青紫紫的伤和那只因为被揍而有些肿起来的眼睛。
她撤走视线盯住自己那被扣住的手腕,面无表情的开口:“楼总,你这总爱对人动手动脚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一改?”
楼郁霆像是没有听见般,只是沉默不言地扣着元书的手腕,而且力道越来越大,像是害怕在他的稍不注意之下,元书就会从他手中溜走。
与此同时,被元书挽住手臂的席幕臣一动也未动,只是被挽住的手臂不断地用力夹紧,以免元书那本就纤细的手臂滑脱掉了。
这时候,什么都没用,比需要元书来抉择。
被两个同样高大挺拔却同样沉默地紧盯着的元书,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后,她抬眸直视楼郁霆的脸:“楼总,请您,放开我。”
楼郁霆看着元书脸上的决绝,喉结滚动了数下,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扣着她的手腕。
这僵持,眼看就没有尽头。
元书偏头,眯着眼睛看了眼山庄远处的风景,再回头时她看着身边的席幕臣:“给我点时间,我跟他谈清楚,好吗?”
席幕臣眸光晦涩、既不答应也没拒绝,但就是站着不动。
元书将自己的手从席幕臣臂间抽出来,掌心轻落在他胸膛上,将他往里推了推:“拜托了。”
席幕臣原本均匀分布在身体各处的力气陡燃全部下沉,最后全都从脚心溜走了。
骤然觉得失去了一切。
后来,席幕臣回想起来,也许正是因为他犹豫和不够强硬,所以大意失了他最爱的荆州。
短暂的犹豫过后,席幕臣看着元书恳切的眼睛,还是展唇笑了笑:“那你尽快,里面还有工作人员在等着你,我也……等着你。”
元书看着席幕臣的眼睛,咬住唇后点了点头:“我既然答应了,我就一定会进来的。”
席幕臣勾了勾唇,别有深意的视线扫过在场的几个安保,这才走进山庄。
一直等到席幕臣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元书才转向楼郁霆,开门见山:“楼郁霆,既然今天你追到这儿,那咱们就把话说清楚,免得彼此纠缠也给他人增添麻烦。”
“事到如今,就算我确实是自作多情了,我也不想这样糊里糊涂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既让你费心也让我费神,更让席幕臣为难。”
听见”席幕臣“三个字从元书口中说出来,楼郁霆一向冷硬的心也不由得突突地跳了下。
事实上,3年前的时候,元书每一次提到席幕臣,他的心脏都会猛地向下一沉。如今想来,确有因由。
楼郁霆一声未吭,尽管知道元书接下来说的话不是他爱听的,可他强压着要直接把元书给带走的冲动,隐忍着、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
元书根本没管楼郁霆的反应,继续:“如果你是想要绵绵,那么我们可以协议解决绵绵的抚养问题,你这样来纠缠我也不说目的的行为,根本没用!”
“如果你是突然发现我元书好像还不错,突然又想跟我继续双人关系,那么很抱歉,今时不同往日,我也不是那个爱着你的元书了。”
元书将指尖掐进掌心,抬眸看着楼郁霆那双似乎要滴出血来的双眼,一字一句地继续:
“今时今日的元书,是已经跟席幕臣定下婚期的元书,是马上就要去跟席幕臣试穿婚纱礼服的元书,是想要彻彻底底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