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凭什么啊。
在心里的情绪越发翻涌的时候,陆司烟自己都不知道,她眼睛里的幽恨和怨毒有多么强烈。
她匆匆地转身,纤白的手指狂躁地摁了数次电梯楼层后,电梯终于关上了。
她回到自己的病房,连病服都没换,只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后又返回地下车库,拉开车门坐进去。
她将手机扔在一边,连安全带都没系,就将车启动、快速地驶离地下车库汇入主干道。
置身茫茫车流,听着车窗外时不时传来的鸣笛声,陆司烟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她恍然地想了想,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不甘心想要追上楼郁霆的车。
她放缓车速,开了导航后却又突然后悔了:她现在跟过去,除了自取其辱、还能有什么用?
后方的鸣笛催促声,将陆司烟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看了眼路况,想到掉头已经不可行了,干脆就跟着导航一路往前走。
等她将车开到铂郡别墅区的大门时,哪里还看得到楼郁霆的车影子。
她将车停在路边,定定地看着那道大门,终于冷静下来。
她拿过手机,给倪瑶若打了个电话。
“给我查一下,楼郁霆和元书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城医院。”
倪瑶若那边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声音就莫名有点低沉:“陆小姐,我有件事要先跟你汇报。”
倪瑶若说:“陆小姐,我们安插在楼氏的人,昨天晚上出了车祸,现在人在医院躺着,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陆司烟抬手轻按住胸口:“怎么会突然出事呢?”
倪瑶若没有直接回答:“楼先生和元书今天之所以会去医院,我通过他家佣人张慧娟的家人那里辗转打听到,据说是因为张慧娟粗心大意做错了事,让主人家的一个小孩儿受伤了。”
听到倪瑶若的话,陆司烟的嗓子眼发干,嘴唇动了好几次才说出话来:“小孩儿?什么小孩儿?”
“张慧娟的嘴很紧。她家人说她平日里除了跟人吹嘘元书有多少名牌、对家里的另一个年轻佣人有多大方云云的,几乎不说其他的。只不过昨晚像是受到了惊吓、后来又突然收到了被辞退的消息,这才发泄般地说了些东西。”
说了一大堆,倪瑶若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提到重点:“据说张慧娟过两天会去铂郡别墅收拾行李了。陆小姐,要不我现在赶过去堵住她,好好问问那个所谓的小孩儿的事情。”
陆司烟原本轻按在胸口的手不知在何时握成拳头:“你就不用过来了,把张慧娟的照片发给我就好了。”
届时,她要亲自过来。
…
铂郡别墅里。
元书从绵绵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张嫂手里拎着一个包包,正躬着腰站在那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笑。
元书本就是个骨子里挺淡漠的人,不太跟人亲近,何况她跟张嫂相处的时间又这么短。最主要的是,昨晚的事情,让她对张嫂的印象一落千丈。
张嫂见元书只是看着她,并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张嫂越发地局促。
本身人对权贵就有敬畏之心,要是对方又身材高挑脸蛋儿极其漂亮的时候,便更会觉得自己似乎低到尘埃里去了。
是以张嫂将头埋得更低,怯懦地开口:“元小姐,我不敢去找楼先生,所以…所以想过来跟你求个情。”
元书靠着门框站着:“辞退你是楼郁霆的决定,你即便是求情,跟我说没用,还不如直接去找他。他就在书房。”
张嫂看了眼书房的方向,吓得连连摆手:“元小姐,千万别惊动楼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