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怕少壮,棍怕老郎。
裴风到王家后院儿门口的时候,王纯阳正坐在藤椅上举着一根长棍,看着裴若曦打拳呢。
裴若曦打的是一套长拳,看样子,是刚练,打拳间,她松脆迅猛有余,刚柔却不相济,缓急也不相兼,好在王纯阳时不时的在一边用棍子敲打,会及时的指出她打拳不对的地方,不然她打起这长拳来,更是不伦不类。
这时,王纯阳正半眯着眼睛教训着裴若曦,说道:“打长拳,注重的是乘势借力,反筋背骨,采捌肘靠,擒跌闭穴!随时都要注意打中有拿,拿中有跌,一招一势必须重攻防!我说,按照道理,你跟我也学了这么长时间拳术了,太极拳也练了半年多,怎么现在打个长拳,就这么费劲呢?你看你那栽拳打的,栽花儿栽树呢?怎么就那么生生硬硬的!”
打拳的裴若曦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一边打拳一边不爽的叫道:“我才打了半天,你想让我怎么样!”
“呀呵!你还犟嘴!欺负我老了,治不了你了!我让你犟嘴……”说着,王纯阳都不用看裴若曦,就直接把长棍挡在了她的脚后跟处,用棍子头点了她的脚筋一下,呵道:“纵步的时候给我利落点,别把自然拳里的鸦雀步子带到长拳里来,都是不一样的东西,有没有点脑子?这一天天的!”
裴若曦气的哼哼的,又不能去台阶儿上按着王纯阳这老家伙打一顿,真憋屈啊!
门口站着的裴风已经哭笑不得,向王纯阳走了过去,却在他距离裴若曦有五步的时候,小丫头片子一记上步冲拳,就打了过来。
裴风膀子一侧,正好让丫头片子的拳头擦过自己的衣服,然后出手如电,把丫头片子一把挡在了自己怀中,然后单臂一钳,挤的她上身靠在自己怀里,不能动弹半分,笑骂道:“成精了啊,还敢跟我动手!”
裴若曦一脸颓败之色,郁闷道:“不玩了不玩了,没劲,辛辛苦苦练了两年,就这么被你制服了!”
裴风一笑,松开了裴若曦,说道:“小丫头片子,你就是在练十年,在我面前你也得乖乖的,怎么着,练好功夫,你还打算把我制服啊?”
裴若曦不服气道:“哼,把你制服倒没这个打算。”然后看了藤椅上的王纯阳一眼,说道:“把那老头儿制服了,才是我的目标,你刚才没看到他那副德行啊,喝着茶一天天点儿事儿没有,就知道教训人。”
“他要是不教训你,你现在能随便撂倒三四个大汉?”
来王家的路上,裴风听徐慕凝说,裴若曦这丫头前段时间出去玩的时候,看到几个人贩子抢了一个小孩儿,然后就跟了上去,最后没几分钟,就把那几个正在接头的人贩子打的嗷嗷的。
“你怎么知道这事儿?”裴若曦惊讶道。
“你徐姐姐跟我说的。”裴风笑道。
“多嘴!”裴若曦傲娇道。
“去你的,玩儿去吧,我跟你老太爷爷说会儿话。”裴风笑骂道。
眼下,王纯阳还在藤椅上坐着呢,一副没把他六叔来当回事儿的样子。
而裴若曦离开了后院儿,裴风也没搭理王纯阳,直接走向了那个关着金雕的大鸟儿笼子,然后从笼子上摘下钥匙,给金雕打开了锁头。
扑棱棱!
笼子门儿敞开,金雕立刻欢实了,出了笼子,直接飞到了裴风的大臂上,叫了好几声,才向高空盘旋而去。
金雕走了以后,裴风扭头看了王纯阳一眼,老家伙还半眯着眼睛,稳坐钓鱼台呢,就没打算跟自己打个招呼儿什么的。
顿了顿,裴风解下了背后的枪套,把精钢大枪一节一节的装上,然后斜提着枪,慢悠悠的朝着王纯阳走了过去。
走到王纯阳身前四米时,裴风一抬枪头,“呜”的一声,把大枪就指向了王纯阳的眉心,枪尖儿离王纯阳眉心几乎只差一只苍蝇翅膀的距离。
王纯阳已经瞪大了俩被干瘪皮肤围着的眼珠子,瞪着裴风就破口大骂道:“裴老六!老子今年都一百二十多了!禁得住你这么吓唬吗!”
“锵”一声!
裴风把精钢大枪倒立在旁边的石缝中,生生扎下去三寸之多,说道:“别跟老子装糊涂,你有事儿瞒着我,你欠我一个解释!”
王纯阳眼睛瞪的更大了,理论道:“还我欠你个解释?你是不是得跟我解释解释?那可是我重孙女啊,你也下得去手,你这不是老不正经是什么?”
画面感,这一幕有极强的画面感!
一个活了一百二十多年的老妖怪,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人儿精。
裴风急的直挠头,说道:“嘿,怎么我还老不正经了?你就先说说,王仙荃到底怎么跟你说的吧。”
王纯阳说道:“这还怎么说啊,就……就你把她给那什么了呗!”
“就这?”裴风瞪眼道:“她就没跟你说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说了啊,她被下药了。”王纯阳说道。
“那你还跟我在这儿找事儿!”裴风又毛了,说道:“是我救了她,你知道不?”
“这个救人啊,他也分很多种,你说你以前身为一个郎中,最拿手的还是用金针治病,你就不能拿金针给她把火气儿给散咯?”王纯阳以说教的语气质问道。
“我要是说,当时已经来不及了呢?”裴风极力的解释道:“都他妈快烧成热铁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理儿你不知道啊?”
“话是这么说,我也不是不明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