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裴风一直在潜心著作属于自己的那本洗髓经,而萧半闲也没有闲着,在教了裴风三遍洗髓经翻译之法以后,便不知去向,直到正月十一这日,才与裴风一样,出现在了凤凰湖湖心的冰层上。
这个时候,萧半闲正站在湖中心的亭子里看裴风练拳,看对方沉迷于拳术招式,神态认真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动。
看了裴风良久,一向不吸烟的萧半闲竟难得一见的拿出了一根香烟,然后“啪”的一声,用火机点燃,只不过,他却没有将这根香烟叼在嘴边,而是把这根香烟倒立在了亭子北侧的长凳上,然后抬头望向了北方的昏暗的天空,神色出神,好似陷入了某段遥远的回忆。
直到香烟燃了大半,萧半闲才有所反应,苦笑了一声,连连点头道:“语墨,你他妈行,真行!”
“嘘!”
另一边,裴风已经停止了练拳,正走着画龙步向亭子这边而来,直到落足在亭子的台阶上,才算长出了一口气,让身体自然放松,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台阶下厚度不足一寸的冰层,见上面只被自己留下了几条细微的裂纹,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足的神色,不再凝重,不再小心翼翼。
一回头,本来神态满足的裴风突然一愣,他竟看到萧半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雾气。
“萧大哥,你怎么了?”
随即,裴风目光一转,看到了长凳上倒立着的那根香烟,便知道,这萧半闲一定是在悼念某人,到伤心处了。
“萧大哥?”
听到裴风对自己的称呼,萧半闲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深呼了一口气,收拾了自己的情绪,扭头对裴风问道:“小风,你的生日是多少?”
裴风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被萧半闲这样称呼。
不过,裴风也没在意,只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萧半闲,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的生日,但还是说道:“九月二十号。”
“九九年的,对吧?”萧半闲的声音忽然变得略显微颤。
“你怎么知道?”裴风意外道。
“呃……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已经十七岁了吗,我自己算的。”萧半闲脸色一僵,旋即又让自己变得看上去更自然一些,淡淡的说道。
裴风点了点头,总感觉萧半闲忽然变得怪怪的。
“你我,现在也算是师徒了,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家庭情况,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萧半闲继续道。
裴风迟疑了一下,觉得有些为难,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萧半闲的背景,而自己的家人,身份又都那么显眼,要是毫不掩饰的说出来,会不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呢?但裴风转念一想,不管萧半闲是什么样的背景,他现在毕竟算是自己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自己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对他以诚相待才是。
顿了顿,裴风实话实说道:“我家里是做生意的,本市的裴氏集团,就是我家族的产业。至于我的父母……”说到这,他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我父亲是裴氏集团的执行董事,裴宏,母亲已经过世了,是京城人士。”
萧半闲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下巴,眼睛低垂道:“恩,原来是这样,也难怪你的武学天资这么高,早就听说你的爷爷和你的父亲都是拳术高手,现在看来,虎父无犬子啊。”
裴风笑了笑,没答话。
萧半闲忽然问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国外?”
“恩?”裴风立刻有些不明所以,说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去国外?”
听这话,萧半闲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为好,摇头笑了笑,心想,“我在国外虽然逍遥,但是树敌过多,我怎么能把这个世界上与我最亲的人,置于危险之地?我现在到底在做什么?难道是糊涂了吗?”
裴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生疑惑,这萧半闲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欲言,一会儿又止的,难道和吴吞比武,居然让他这么为难吗?
想到这里,裴风直说道:“萧大哥,那吴吞真有那么厉害?让你现在这么臊眉耷眼的,怎么看上去这么低沉呢?”
萧半闲一愣,失声笑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我会怕吴吞那老小子?”刚才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裴风咂巴了两下嘴,说道:“听萧翎说,吴吞一开始是劈挂高手,后来又跟你学了八极拳,俗话讲八极加劈挂,鬼神都害怕,况且我看吴吞前两日离开时露的那手,至少也达到丹劲的境界了,你想赢他,恐怕也得废一番功夫吧?”
萧半闲负着手摇了摇头,笑道:“不,我打吴吞,手到擒来。”
裴风没再说话,心想,吹牛逼谁都会。
萧半闲看裴风的样子,仿佛猜中了他心中所想,微微蹙眉道:“你是不是不相信?”
“你能打赢他,我相信,你说你打他,手到擒来,我不信。我能感觉到,吴吞的身上有一股气,那股气不同凡响,甚至比你身上展示的气都要霸道。”裴风摇了摇头,看着萧半闲的眼睛说道。
“是吗?”
萧半闲淡淡的说道,然后右手突然横击而出,“嗙”的一声,使拳背击在了旁边的朱红色的亭柱子上。
裴风愣住了,然后就听自己的头顶连着传来“咔、咔、咔”三声木头断裂的声音,并且看到,眼前有细土从上落下,心下顿时知道不妙,亭子要塌!
接着,裴风没二话,直接利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