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跟你父亲说,治疗还没有结束,一会他的头可能会有些难受,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忍着知道吗?”发现病人对其女儿言听计从,于是简儿毫不客气地吩咐。
“好的,没问题。”乔治安娜认真地点点头,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她乔治安娜最擅长的事,那么莫过于让自己的父亲“听令”行事了。
事实上以面前这位一以来宠女儿的程度,那绝对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女儿就算说太阳是圆的,月亮之所以会有阴晴圆缺那是因为他乔治安娜每天晚上辛苦用手剪的。这位估计会也点头称是,然后大斥那些个科学家是误人子弟,然后再顺便问一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剪刀好不好用,如果不好用咱就换一把?或者如果太辛苦了,咱就不剪了,管它月亮圆的扁的,咱家宝贝女儿不会累着了那才是最重要的。
“爸爸,一会如果你感觉不舒服也要忍,绝对不能动知道吗?”乔治安娜认真地朝自己的父亲吩咐道。现在的她简直是拿简儿的话当圣旨来看了。之前霍华尔德医生所作的病情分析以及诊断结果依旧还在耳边回响,一个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视作已经下了死亡通知书的人现在再次清醒了过来,并且神智清醒,这样的情形说明什么那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乔治安娜是刁蛮,是任性,可是她并不蠢,又怎么可能会想不明白?
“我爸爸已经做好准备了,您随时可以开始继续治疗。”收到父亲的眼神示意,乔治安娜抬起了头朝简儿轻声道。
“好。”简儿点了点头,指尖再一次在那些银针上轻弹起来。
“咝~”乔治安娜的父亲倒抽了一口寒气,简儿只轻弹那么一下,他就觉得自己的脑仁儿猛地一抽,就像是有人拿着尖刀朝他的大脑猛刺一般,紧接着又是一波更为剧烈的刺痛感袭来,本能地,乔治安娜的父亲就要挣扎。
“别动!爸爸不准动!!”乔治安娜的尖叫声也跟着响起,她整个人也跟着朝前一扑压在了自己父亲身上。明亮的双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父亲那略带着浑浊的双目,一种与她平时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气势自她身上暴发出来。
“呵~咝~,啊——”本来几欲发狂的的病人身体猛地一顿,停了下来。但很快有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从他喉底发出,就像在忍受着什么极度的痛苦一般,十指如勾狠狠地扣住了身下的垫子,那发白的指尖还有手背上那暴起的青筋却说明了他此时扣得有多么的用力。
青筋自病人的额际暴突,双眼充血,眼角眦然欲裂,粗重的**声无不说明此时病人有多么的痛苦。
“爸爸,爸爸……”乔治安娜的泪再一次狂飚,“噢,爸爸求求你忍住,别动,千万别动,求你……”
“不……,不……,不……不动……啊——”嘶哑的,饱含痛楚的声音让人听着忍不住感觉心底发毛。
“噢,爸爸……”乔治安娜捂着嘴,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抬起头望向简儿,“求您了,有没有办法减轻我父亲的痛苦,他快受不了啦……”
“忍着!”简儿冷冷的声音响起,“或者不想忍也可以……”
乔治安娜眼一亮,但简儿下一句话却有如一桶冷水将她给浇了一个透心凉。
“只要你们不介意以后会留有后遗症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停手结束治疗。”这是简儿冷静到了极致的声音,她这边劳心费力的,这享受好处的人还敢给她挑三捡四?那可就别怪她宋简儿直接给你撂担子。
是忍一时的痛,还是忍一辈子的痛,这只要是人都知道如何选择。于是世界安静了。
“难道就没有能让父亲稍微减轻一些痛苦的办法吗?”忍了又忍,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父亲完全扭曲了的脸,以及听到的更为凄厉下一波惨叫后,乔治安娜再也忍不住了,祈求地望着简儿道。
“没有!”简儿摇了摇头。
“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怕爸爸会受不了啊!”乔治安娜觉得自己快在崩溃了。
“好吧。”简儿叹了一口气。乔治安娜眼一亮,难不成这位想到办法了。
只见简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给了病人一口**之机,然后望着慢慢平静下来的病人开了口。
“这位,额……”简儿黑线,好像直到现在她不知道这位病人的尊姓大名,就算是这前霍华尔德医生介绍时也是张口患者,闭口病的,所以这会儿简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挠了挠头,望了望乔治安娜,简儿才道,“乔治安娜小姐的父亲对吧?”
病人没有回答,只有那粗重的**声依旧在回响。
简儿没有理会,只是扫了那位一眼继续道:“我知道你听得到,我只问一个问题,你女儿说的,你一直坚持定期体检,而且检查结果一直不错,这,是骗她的吧……”
“什么?!”那病人还未来得及说话呢,乔治安娜倒先惊叫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望着自己的父亲,“回答我,爸爸,她说的不是真的。”
“安,安娜,我,我只希,希望你每天都过,过得开,开心……”乔治安娜的父亲朝她艰难地扯出了一个笑容道,望着自己女儿的眼满满的尽是慈爱。
“唔,不~~”乔治安娜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自己居然一直不知道,在自己开心玩闹,肆意挥霍着父亲的爱,以及他给予自己的种种的时候,自己最爱的父亲却一直受到病痛的折磨,时刻生活在死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