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蔚然一直默默的看着她,守着她将碗里的粥都吃完,这才放下心来,“你心里有事是吗?”
“嗯。”她点了点头,视线有些空洞的看着远处。
“可以说给我听听吗?”君蔚然的声音极轻,似乎怕自己重一点点,就会惊扰到她一样。
林以彤静坐着没有回答。
君蔚然又道,“我知道你心里藏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这样对你来说并非好事,人要试着把自己心里的事情跟身边的人倾述,这样才能缓解心里的压力,你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会得抑郁症,你听说过抑郁症吗?”
“嗯。”
她当然听说过,而且还患过。
当初母亲过世之后,她在孤儿院呆了几天,那个时候的她,就患上了抑郁症。
被林倾易接回林家的好一段时间里,她都一直有。
因为这个,林倾易还请了好多的心理医生,才治好了她的抑郁症。
现在君蔚然这么一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害怕而胆小的自己。
“你现在就又那样的倾向,所以以彤,你必须得倾述,懂吗?”君蔚然劝道。
林以彤默默的叹了口气,幽幽的看向君蔚然,“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没关系,我陪着你,你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能是太久没跟人说过心里话了,我已经不会说了……”
“这样吧,我问你,你回答,可以吗?”君蔚然试探的问道。
林以彤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个建议。
君蔚然正色起来,给她倒了一杯开水,让她握着暖暖手心,这才问道,“之前我问过你,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现在你的答案呢?是什么?”
“……不行。”她摇摇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君蔚然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事,立刻追问道,“为什么不行?倾易现在有自己的生活,会跟秦悦结婚,而你的身份永远是见不得光的,他不会给你任何的承诺,这样干耗着你,你为什么还不能离开?”
“因为……”林以彤顿了一下,脸上涌现痛苦,“因为我欠他的太多太多,不能就这样离开,不能……”
她摇着头,咬着唇,很难受的样子。
君蔚然眉头蹙了起来,有些不满,“你为什么欠他的?你没有!就算欠了,那也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你是无辜的!”
他以为林以彤说的是叶****自杀的事情。
可林以彤还是摇头,“不是这样的,上一辈人的事情,我亏欠他的,都已经还得差不多了,还有其他的。”
“其他什么?”
“……我不能说。”林以彤摇着头。
但君蔚然都问道这个份上了,肯定不会让她退缩,“以彤,你听我说,我现在是在帮你解开心结,如果你不肯告诉我,那么你永远都只会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到时候谁都没办法救你,你知道吗?”
“因为……因为他上次救我,手受了伤,还有后来的一次绑架,他为了我,被……”林以彤痛苦的将脸埋进手掌中,嗓音颤抖。
仿佛那个可怖的画面,又一次在自己的眼前重演一样。
“因为什么?”
“他中了毒,中了不能解开的毒,为了我。”
这句话,林以彤说得很艰难。
君蔚然的眉头一沉,心底疑惑起来,“是什么样的毒,居然没办法解开?”
“我也不知道,是帝宫的人下的,林倾易找了很林害的医生来都没办法解开。”林以彤已经接近崩溃。
君蔚然想到了亚瑟,那个住在林家宅子里的金发男人。
虽然亚瑟不是国内的人,但君蔚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男人的医术了得,而且对病毒很有研究。
当时他出现在林家宅子的时候,君蔚然就觉得奇怪。
还以为是林倾易要研究什么东西,却从没想过林倾易请他来,是为了给自己研究解毒剂。
听林以彤这么一说,事情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可他开始好奇,到底是什么毒,让亚瑟到现在都还束手无策呢?
帝宫,那个神秘的地方,为什么又会对林倾易下手?
帝宫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黑白涉猎,林倾易虽然在商场上呼风唤雨,但也没有的罪过帝宫吧?
毕竟帝宫跟l的涉及面不一样,不可能会有利益冲突。
可前后两次都将林以彤绑进了帝宫,不免会让他起疑。
难不成林倾易除了l还有其他的事业?
怀疑归怀疑,君蔚然当然不会说出口,他只是劝着林以彤,“这个世界上不会没有解不开的毒,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你不用担心,倾易认识那么多的人,交友广泛,一定会找到解决的方法。”
“我也希望这样的,可现在他的毒一天没解开,我就不能离开,因为离开了,我自己会无法心安理得。”
君蔚然总算懂了她的纠结,也明白她是什么性子。
这件事情看来还真不好处理。
思索了一下,他道,“这样吧,等倾易回来,我探探口风,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帝宫这边,我也想办法接触一下,看能不能帮倾易一把,你就不要这么自责了。”
“嗯,谢谢你,蔚然哥。”林以彤感激的说道。
“不用跟我说谢谢,我们不是朋友吗?”君蔚然温润的笑了笑,又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走吧,我送你回去,知道你在这里也没办法修养的。”
林以彤对他的贴心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