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家人,说没了就没了。”章老爷子沧桑的感慨着,越发觉得人生的无常和短暂。
整个山庄,人口上千。
“你们去京城赶考,等萧家的事情稍微有点眉目,我会回西花镇,你们不用担心,落叶归根,人老了,还是想着能尽量在家里呆着。”章老爷子难掩话语中的落寞,也不知道实在关心老友,还是在感慨人生。
宣云锦和章奕珵面面相觑,纷纷叹气一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这江湖仇杀,有时候比朝廷刑法还狠,满门就满门得很彻底啊!”宣云锦叹息。
朝廷要满门,再混都得想个理由,让人死得明白一点。
江湖仇杀突如其来,手段却比谁都还狠。
傍晚的时候,舒励过来了,同样也说起了这件事情:“萧家来拜托过我,我去现场勘查过,事后痕迹做得很好,明显惯有的老手,几乎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舒励最头疼的是:“江湖这么大,上哪儿找凶手去?就算有线索也不好弄啊!”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章奕珵承认舒励说的重点。
舒励无奈的笑了笑:“有,但是过于流于表面,很明显指向了大盗风信子,我怎么看都是一种栽赃陷害,谁信谁傻!”
“风信子?”宣云锦对于这种江湖绰号完全没反应:“那是谁呀?不是说整个山庄人口上千吗?只栽赃一个人有什么用,这是一个人能够做得出来的吗?还能不让一个人跑掉?”
在宣云锦想来,她买下来的两个小山庄都已经很宽敞了,何况是一个类似大家族一样的山庄?
“大盗风信子,是近几年来,闻名天下的盗贼,亦正亦邪,什么都偷,大到金银财宝女人,小到美酒书信,就没有他不偷的,而且异常的随性,也不知道他所谓的目标都是怎么来的。”舒励解释了一句。
“总之,这人也有点邪门,你说他不杀人,他有时候也杀,出手后会留下一朵风信子的标记。”
宣云锦眨了眨眼,其实对这种爱留名的盗贼不太能理解。
或许他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为了刺激,为了名头,为了趣味,就是不为了仅仅做事。
看起来是很酷,可有时候也挺脑残的,所谓的标记又没有防伪标识,别人拿来就可以用,这是为了什么?
“至于一个人能不能灭了全山庄,或许高手是可以的,可惜我看见的现场是清理过的,已经不太知道是什么情况了。”舒励叹气:“当然,我也更加倾向于是团伙作案,最后嫁祸于风信子。”
“风信子,这人叫什么?”章奕珵也觉得仅仅只是一朵风信子的标识,反而更加凸显风信子的清白。
“牧信,牧羊的牧,这个姓倒是不多见。”舒励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宣云锦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结果把自己呛得不轻。
章奕珵呆了呆,伸手替宣云锦拍了拍背部,这个名字有什么奇怪的?
宣云锦面色古怪:“灭门惨案发生在昨天晚上?”
舒励点了点头:“子时三更左右。”
宣云锦呵呵一笑:“这么说,那这个人绝无可能是凶手。”
章奕珵怔了怔:“你见过?”
宣云锦戏谑的看章奕珵一眼:“不仅仅是我,你也见过啊,还跟人家打了一场,牧信还用实践指导了一下你的功夫。”
章奕珵呆了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
宣云锦挑眉:“昨天晚上,你们都喝醉了,牧信来偷酒被我发现了,董姐姐吃惊的叫了一声有贼,阿珵就冲出来跟人家打了起来,牧信倒是没有下狠手,后来带着你们喝剩下的大半坛子百年青风酒离开了。”
章奕珵纠结,看来他昨晚上醉得不轻,跟高手打了一场,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舒励就更是不知道了,他跟孟沫已经醉晕了过去。
“那牧信出现在章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舒励连忙问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目击证人。
宣云锦想了想:“快到子时了吧,可西洲城已经关了城门,就算顺利出城,也不可能短时间内赶到那山庄吧,我听说山庄的路程有两个时辰,就算轻功再好,缩短一半已经很不简单了。”
“这个牧信……长得如何?”舒励斟酌了一下用词问道:“确定那真的是牧信吗?”
宣云锦摇了摇头:“当然不确定,我又没见过牧信本人,只是他在说而已。长得嘛……”
转眸看向了章奕珵,似乎也在等着她回答,忍俊不禁:“还不错,似乎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
难怪一直在说她不认识他?牧信的名气果然不小。
舒励轻笑:“看来应该是牧信本人,传闻中的风信子偷女人,从来都是女人自愿的,从来不使用强迫的手段,应该是长得很好才对。”
宣云锦撇了撇嘴,原来是个风·流盗帅的人设啊!
只可惜,牧信昨晚上在宣云锦面前没少吃亏,宣云锦动都没动就让他接连后退,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
虽然最后也得到了好酒,可不算什么美好的体验。
“长得好也没用,人品不怎么样吧!”章奕珵默默的吐槽,暗中决定下次就算在自己家也不要喝得那么醉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
万一来个厉害的人,宣云锦对付不了怎么办?
毕竟江湖上的高手也是很多的。
宣云锦和舒励都理会的笑了笑,完全没接章奕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