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刑警们的心里更是冷若冰霜,今晚随时都能决定生死。
大约过去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毫无动静,对方的狙击手也不开枪了,看来也觉得毫无意义,就算不为节省子弹考虑,最起码总有枪响,可别引来偶尔经过的村民报警。
倏然,一条狗突然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呜呜直叫,随后从经过车子,一路往另一边跑,可没跑几步,砰地又是一枪打过来。狗的速度比人快许多,即便对方的狙击手是好手,也依然没有打中,但大家陡然意识到,对方还在耐心地埋伏,并没有走开。
危机没有消失。
狗吓了一跳,呜呜嗷嗷地跑走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牧民家养的。
但这样一来,大家也确定了狙击手的藏身方向,便着重朝那边看去。
可也就在此时,远处本来随着飒飒刮过的风声被掩藏的沙沙声突然急剧变大,不像之前那样时有时无了,顿时张辽立即感觉不对劲儿,大喊道:“大家都……”话音未落,之前那个已生怯意的青年警员一声惨叫,腹部被击中,当即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接下来没等大家怒火万丈地还击,从狙击手相反的方向已经有多个人趁着夜色摸了上来,子弹如同崩豆一般噼啪作响,打得几辆车的缝隙边缘火星四溅。
众人纷纷躲避后迅速开枪还击,当即对方一人被张辽一枪击中胸口,倏然倒地。其他几个人十分专业地俯低身体,一切又恢复寂寥。
刑警们都心跳加速,尽量压低恐慌,随时准备战斗。
张辽心里激烈地打鼓:“这帮王八蛋,居然有好几把冲锋枪!这么强大的装备,我们就算人多,这些手枪又顶什么用?完全被火力压制了……这么看来,他们大概也许连手雷都有,一旦扔进来,我们就全完了……
“不,应该不会扔手雷,他们还需要尸体呢……但他们究竟是要抢夺尸体还是毁掉尸体?除非全部起火烧毁,不然很难把尸体里的毒品给彻底毁掉……这可怎么办?我自己死了也就死了,这么多年轻人,我真是不想让他们被这群混蛋给杀了啊!”
于是,张辽决定拖延时间,大声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袭警?你们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们的后援很快就到!你们有本事,就把两大车荷枪实弹的武警增援部队都杀了!”
对面却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有个如同夜枭一般难听的声音喊道:“张队长,你的手机能打出去吗?哪儿来的武警增援部队?还两大车?你吓唬人的本事比你破案的本事大多了!”
刑警们都是十分愕然,旋即心中更冷了。对方显然很清楚自身是在干什么邪恶之事,却轻描淡写,恍若无事,这分明就是一场绝对无法调和和妥协的生死之战!
张辽知道,眼下必须要拖延时间,以便找到最佳的反击时机,便一边示意手下都注意观察和防卫,一边没话找话地说:“我们的警员受了伤,需要及时送往医院治疗!你们有什么要求,马上提出来!我们做得到的就去做,我们的伤者耽误不起!”
对方又是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非常粗犷和野蛮,听上去有七八个人,个个都应该是凶狠暴戾到了极点的家伙。
又是那个夜枭声音的男子说:“张队长,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我们围上来是要你们的命,咱们谁不是心底下雪亮清楚?你还跟我玩儿这一套?我们不像你这么虚伪,实话告诉你,今天你们必须把命留在这儿!我们不会留一个活口!”
众警察都是心中剧震,尽管他们已经能猜得到是这个结果,可被对方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寒冷异常,同时又热血沸腾,打算拼死一战,决不当俘虏,决不给警徽丢人。
张辽大声说:“既然我们都要死,而且手机也没信号了,那你们就直说,你们到底是谁!最起码,我们不想当个糊涂鬼上路!你们手里有冲锋枪,我们都是普通手枪,火力差距悬殊,你们既然信心满满,又有什么不敢说的?就这胆量也算是杀手?”
对方沉默了几秒,狞笑着说:“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是大医生的人!你们运尸车上的那具尸体,必须留下!”
大医生虽然在南方三省很有名,可作为超级制毒专家和超级毒贩,可谓全国闻名,在毒贩行业里,人人皆知,只是只知道这是一个代号,谁也没见过真人。
张辽等人这些年抓着的比较大的毒贩,拥有十支以上的枪支和上百手下,规模庞大,审讯时却还是自称并非终端,是给大医生打工的,但从没见过真人,只知道大医生是一级供货商,甚至是厂家本身。因此,大西北的警方对“大医生”这个代号可以说是耳熟能详。
张辽总算明白了,朝同伴点了点头,旋即轻轻打开运尸车的车门,里面虽然有保持一定温度的冷藏功能,但脑海里想象的尸臭还是一下子塞满众人的鼻腔,都觉得阴森无比。但谁也不知道,副大队长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辽一下子掏出了打火机,大声叫道:“谢谢你们这么坦诚!从现在开始,你们马上离开,假如继续跟着我们,或者开一枪的话,那我们就把这位姜大桥先生的尸体烧掉!”
众警察听到这句话,都是大惊失色,他们完全不理解张辽在做什么,要知道,对方如果就是为了这具尸体而来,很有可能就是要毁尸灭迹,张辽如果主动帮人家把尸体烧掉,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反而帮了对方的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