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凤凰有些怜悯地看着他:“你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直在都市的温床里过日子。这世道比你想象得险恶得多,你们这些都市温室里的小绵羊,怎么会了解世界是个弱肉强食的丛林呢?好,我等你的答复,最好快点。”
于果当然不是没见过生死,可他并不想事事都分辩,于是敷衍道:“那就等你凯旋归来吧。”
关凤凰见他似乎并没有要跟自己合作的意思,便摇摇头,站了起来,说:“行了,咱俩也聊了半小时了,不算长也不算短,你要是想要联系我,随时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只要回国的话,这手机号就好用。”
刚要转头走,于果说:“等一下,我有话说。”
关凤凰表现出少有的耐性:“有话快说,我得赶回去给老爷子下面条和送药。”
于果意味深长地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出去完成什么任务,你不说,我也不清楚,但起码有一点,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设性意见——这世上能人很多,要先保住自己的生命,才能谈其他的。”
关凤凰睥睨着他:“我以为你要说什么了不起的见解,原来是说这个。我告诉你,国家要我去干什么,我的生命已经献出去了,绝不会临阵退缩的!”
于果摇摇头:“你确实没听明白。我是说,你这人性格狂妄自大,自恃本领高强,却不知道世上高手如云,不谨慎一点的话,会吃大亏。你的任务既然是生死任务,那么你就错不起,吃一次大亏,你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所以,你要改改性子,随时保持万分小心地对待每一个你不了解的陌生人,以免悔之晚矣。”
关凤凰心里一阵恼火:“我跟你很熟吗?你说谁狂妄自大呢?”可她的确也是自恃本领高强,比一般人高傲得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加上她之前的确小看于果了,这也是实际例子给她上了说服力很强的一课,让她不得不收起了自认为的精英之心。
因此,她忍着不满,看似波澜不惊地说:“我不得不承认,你是有些本事,但都是拿不上大雅之堂,都是些歪门邪道。不过,我也记住了,虽然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有很多,而且会有可能我的敌人队伍里也你这样的人,可我会小心的。那就谢谢你,再见了!假如有机会再见的话。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爸爸。”
于果也肃然道:“当然,关二叔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义不容辞。而且我会经常去找他扯淡拉呱的。”
关凤凰对他略微改观,对他的承诺也是比较满意的,便点点头,这就离开了。
于果目送她离开,心想:“总算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于是,刚刚一直吊着的心情总算舒坦了下来,于果便目送着这傲气倔强而又强大的兵王姑娘,一路走到外面的公交车站点。
可也就在这时,他陡然听到一声大吼“别动”,周围的人群开始朝那边聚拢,目光都望了过去,而那边却只有一辆刚刚停靠的公交车,但大家似乎都对后面跟上来的其他公交车熟视无睹。
于果隐约感到不妙,因为那声怒吼分明来自他刚刚熟悉的关凤凰,他心里一凛,决定走过去看看。
关凤凰其实真是去乘坐公交车回家的,但这9路车刚刚停靠时,就变成了一个时间倒流的牙膏管子,而人群就像倒流着的牙膏液,蜂拥而至,见缝插针地塞入“牙膏口”。
关凤凰对有没有座位,是坐着是站着,都无所谓,可她决不能不在乎一个在眼皮低下的乘客,被一个像是小偷的家伙趁着向上拥挤的一瞬,以绝妙的手法从大包里摸走了钱包和手机,并且转身就若无其事地下了车,看上去行云流水十分自然,哪怕他身边的人经过,也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站住!”关凤凰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她和一般人所受的教育侧重点不同,眼睁睁地看着罪恶却不制止,这是对自己人格的侮辱。
那小偷可能是惯犯,还真没有因为她这中气沛然的超大嗓门而出现任何颤抖,而是继续恍若无事地朝外走。
人们被她这一声大叫都震住了,近处的情侣甚至双双一起松开手里刚从麦当劳买来的巧克力新地,甚至有一个小孩在妈妈的怀中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那个妈妈顿时很厌恶地看着关凤凰,就像在看一个精神病。
关凤凰说于果不懂社会,其实,她才脱离社会很久了,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她过去一直都是在上级说一不二的命令下毫不犹豫地去完成各种任务,谁也不知道她们这批精英真实的身份,她始终相信,真正了不起的人都是孤独和不为人知的。
往往,真英雄在夜晚的星空里孤独地闪耀,而恶魔却堂而皇之地在光天化日之下颐指气使。
见那小偷毫无要听她话的意思,关凤凰自然怒了:“别动!我让你别动!”
那小偷立即脚下加速,关凤凰忍无可忍,上去一把摁住。这一摁其实压根就没用多大的劲儿,可小偷整个人就像是被苍蝇拍扣住的苍蝇,啪地一声四肢着地。周围的群众没想到她还真动手,都发出了或高或低的惊叫。
这小偷“技术”不错,除了是肯“钻研业务”之外,也因为身材瘦小,方便在公交车里上上下下,还不引人注目。但这反而成为搏斗时的劣势,当然,这是这小偷自己这么想的,在关凤凰看来,这小偷哪怕是一米九的壮汉,在她眼里也没什么区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