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于果总结似地问道:“这些都是我听别人说的,这里面,到底能有我什么事?你找到任何一个证人,或者任何一个证物,来说明是我干的,那我无话可说。更何况,我有不在场证明,请问,你为什么要污蔑是我做的呢?你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了?”
仲书记胜券在握地笑着,听他说完后,才漫不经心地问:“我刚才没说,非得是你亲手干的吧?你害死我的三个弟弟,未必要你亲自动手。”
于果笑道:“是吗?每个人都有朋友,这是不错的。但我的朋友,除了那些富豪客户,就是公安局那些朋友。他们哪一个会帮我做这种事?这种事,恐怕就连亲爹亲妈也不会做吧?
“富豪胆子都小,没有利益是不会做的。黑道上的富豪,跟我关系不错的也有,比如南疃张家,可是,他们至于为我杀人吗?大部分富豪,最多是为了能拉拢我以后帮他们消灾,才尽量讨好我,利益最多是千八百万的获益罢了,难道他们能为此而杀人?
“公安局的朋友,就更不用说了。刑警大队他们嫉恶如仇,之所以能跟我成为好朋友,是因为我一来能帮他们破案,二来我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跟他们的正义感和原则性一样强。你要是说刑警大队也会帮我杀掉一个街道办主任和一个派出所所长,那我就真没话说了。”
于果故意先提到了南疃张家,算是提前打了预防针,反客为主,否则仲书记肯定会借口张宏远跟自己有可能有翁婿关系,而且是黑道中人,很有可能参与了暗杀仲家兄弟的行动。因此,他首先分析透了,让仲书记无言以对。
仲书记点点头,嘿嘿嘿嘿地笑着,却不说话。
于果知道,这家伙老奸巨猾,绝不是简单地在化解尴尬,而是在等着自己沉不住气,于是自己也笑得更淡然开心:“仲书记,要是你今天找我,是为了让我去承认一个没有任何证据的莫须有罪名,那真不好意思了,这个忙我是爱莫能助,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可能答应的。”
“呵呵,哈哈,”仲书记的笑声虽然低沉,却似乎真没有生气,“好了好了,小于,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当真了,还分析了这么一大串。看来,当书记的,真不应该随便开玩笑,更何况我的幽默没什么水平。”
于果针锋相对地说:“在搞笑方面,的确没什么水平,但在寓意上,很高明。”
仲书记收敛了笑容,正色说:“于果,我今天来,真是来跟你谈生意的。”
于果问:“什么生意?”
仲书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首先,我纠正你一个错误。老四他死了,是他咎由自取,不能因为你没来得及救他,那他的死就该怨你。哪怕你是真的能救但不救,也不怨你,你们俩有矛盾,你凭什么救他?换成他,他能救你吗?你先听我说完。
“可是,老四的死,我的确因此而迁怒于你,亲兄弟嘛,你也理解一下。所以,我也实话实说,把你弄进来,是我的主意,是想给你点教训。但老四已经死了,回不来了。这一个月,我也消了气了。而你,照样活得很好,所以,我从对你的痛恨,变成了欣赏。
“其次,老二老三的死,我虽然悲痛,但不恨你。无论老二老三的死法多么诡异,到底是否跟你有关,我都不在乎。换句话说,我,并不在乎他俩的死。他俩死了,甚至我……呵呵,既然开诚布公,我就跟你明说,我还觉得挺好的。”
于果前所未有地惊异,目不转睛地看着仲书记。
仲书记笑道:“这其中的原因,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
于果心里一震:“难道是仲老三和仲书记的老婆有染,被仲书记发现了,所以怀恨在心?不……这种事他怎么会告诉我呢?有染的原因是他那方面不行,他老婆才红杏出墙……
“最关键的是,我不可能表示我知道,因为这是我当天晚上从仲老二、仲老三那里听来的隐秘消息,我要是表示知道,岂不是间接承认我当时在杀人现场?我虽然是个侦探,但这么隐秘的消息,我是不可能通过调查知道的……”
念及此处,于果凝然道:“我并不知道,还望仲书记赐教。”
仲书记看着他,冷冷地说:“很简单,我岁数大了,所以,我老婆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和老三搞在了一起。而老二却搞上了老四的媳妇,亲兄弟又怎么样?他这么做,猪狗不如!要不是我,他们哪一个能有今天的地位?”
于果真呆住了,他绝对想不到,仲书记能说出这种大实话来!这……这怎么可能?
仲书记笑道:“我很满意你此刻的表情。我有多么坦诚,你这下能感觉到了吧?我再重复一遍,那是因为对你的欣赏。所以,他们死了,也挺好的,这么多年,该享受的,也都享受过了。都死了,家丑也不会外扬,更不会因为他们的恶名,继续拖累我在官场上向上走的步伐。”
于果从出道以来,在古代不算,只说在胶东这半年,从未见过如此冷血无情利益至上的人,这样的人即便是普通人类,也实在可怕!因为此人尽管是普通凡人的血肉之躯,却长着一颗超人的心!
而于果自己虽然是超人之躯,内心却依然只是超过普通人而已,远远做不到这样恐怖得毫无情感。
因此,于果终于忍不住,露出了诧异之色。
仲书记哈哈一笑,说:“好,看来我终于吸引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