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套被摘下来,屋内的灯光映入眼帘,于果装作被晃得睁不开眼,捂住眼睛:“这是哪儿?来人啊!”
“别他妈喊了!”有人厉声道,“听说你会驱鬼?”
于果揉了揉眼睛,看到被称为“肠子”的常哥和其他马仔都站在一旁,屋内的沙发上,坐着五个长相很相似的中年汉子,自然就是姜家五兄弟了。于果陡然吓得“嗷”一嗓子贴在墙壁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神惊恐万状。
这一下先声夺人,姜家五兄弟这几天本来就精神恍惚几近崩溃,猛地被他这一吓,心脏狂跳,纷纷大喊“我操”。
姜勇星怒道:“你他妈叫唤什么?听说,你小子会驱鬼?”
肠子悄声提醒道:“勇哥……现在是深夜,不能提这个字……要说‘好兄弟’。”
姜勇星斥道:“我去你妈了个臭逼的!”但他的确感到深夜无边无垠的黑暗蕴藏着巨大的恐怖,只好硬着头皮修改道:“嗯……嗯,好……‘好兄弟’。”
于果却一动不动,目光惊骇无比,紧紧贴着墙壁,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其实却是强忍住笑。现在毕竟是属于他的表演时刻。
姜猛星也给他吓得不轻,但为了显示自己勇猛,哈哈两嗓子,强笑道:“我操,就这样的傻逼也算大师?大师就这点胆子?”
阿狗恭维道:“这小子会驱好兄弟不假,但哪见过各位大哥这么勇猛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和气场?自然吓坏了!”
姜勇星站了起来,缓缓走向于果:“小子,要是你真能帮我们驱……驱好兄弟,那我不但放了你,还给你十万块钱。要是骗我们,你应该知道下场。我们都是混黑道的,不好惹。”
于果心里窃笑:“十万?果然是乡下的黑社会,十万块钱你也好意思吹得这么牛逼哄哄。”
可于果表面上却强作镇定,用力一指:“别动!别过来!我只是路过此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是他们几个非要我驱逐你们,不是我主动要来的!但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我茅山华阳洞九峰驱魔道的正宗传人,真要拼起来,咱们是两败俱伤!就算我打不过你们,我那些师叔师伯,也绝不放过你们!”
姜家五兄弟都是一震。姜勇星又惊又怒:“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胆小的姜老大姜帅星率先反应过来,浑身剧震:“难……难道……?”
于果故意艰难地说:“各位……你们都别动,你们五个人,每个人身边……都站着……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只能看到眼睛和牙齿的……的好兄弟……”
姜家五兄弟大是骇然,由于气氛的确做足了,灯光也忽闪忽闪地,尽管他们五个一向凶悍跋扈,也给吓得不轻,面面相觑,只能用眼神交流,不敢动了。
肠子等小弟更是吓傻了,一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
姜勇星心狠手辣,一向只相信暴力,若不是这几天亲历鬼事,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世上真有恶鬼存在,但对于于果是否真能驱鬼,仍然是心存疑惑,便战战兢兢地叫道:“你……你什么意思?他……他们几个一直跟着我们?”
于果在第一次恶搞姜家五兄弟的时候,分别听他们说过被其害死的矿工名字,此刻正好用得上,便装模作样地问:“你们……你们这就对了!咱们无冤无仇,我个人没能杀灭你们,但你们也不敢动我!动我就是跟整个茅山驱魔道的弟子们为敌!很好!咱们有什么事可以先谈谈!你们都是谁?有什么冤屈?说说你们的要求!”
二十多秒,没有一点声音,每个人都汗流浃背,但呼吸声都很细腻,连蚊子也不过如此。
姜勇星壮着胆子问:“怎么样?他们都……都说什么?”
于果故作紧张地说:“这个叫做张春峰,这个是……是孙敬德?他叫……陶飞,这位叫……杨勤……这个是汤建国……”
这些人的确是当年被他们害死的外地矿工,但此事做得十分隐秘,虽然外面关于这方面的谣传很多,可谓广为人知,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谁也不清楚。当地公安没有证据,而且姜家五兄弟的关系盘根错节,要对付他们很棘手。
但这些被害死的矿工的名字,只有这姜家五兄弟自己知道,连他们的媳妇都不知道。而且此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哪怕他们是钢铁神经,也都无法摆脱这个记忆,这五个名字已经在黑夜里他们的噩梦中变化出最恐怖的形象,毫无疑问,没有第六个人知道!
这个所谓的南方驱鬼大师居然知道!看来,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姜家五兄弟听到这些名字时,再无任何怀疑,当即吓得死去活来,不约而同地全部瘫倒在地,浑身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于果立即跳了起来,站到姜家五兄弟中间,大喝道:“围过来!不要离我太远!”
姜家五兄弟都惊骇莫名,肝胆俱裂,连忙围住于果,都大叫道:“大师救我!”
于果擦了擦头上的汗,装作笑得很勉强:“很难办啊……我刚才问他们有什么冤屈,他们说,是无缘无故被你们打死的,你们装成他们的家属,去讹诈他们的工头……我问他们有什么要求,他们说,别的不要,只要你们的命……”
其他四人听了,几乎要惊得昏厥过去,可姜勇星到底还是比较胆大,吞了一口冰冷的哈喇子,颤声问:“大……大师,你一定要救我们,用不着别的,只要能保住命就行!我们……我们给你五十万!不……一百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