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韵琳淡淡地哼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目光中充满了傲慢,也不予置评。
当然,其他认识许梦的老同事也仍然都是年轻人,他们无法反驳,却也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于果甚至能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出“古怪的傻逼”这一心中评价。
的确,他们个个都在想:“这小子还是这么沉默,三脚踢不出一个响屁来,古怪得跟个木偶似的,让新人看起来还以为多么淡定,还以为是个多么处变不惊的了不起的人物呢!实际上就是个废物,狗屎一堆,真是污染了这么高档的实验室。”
小杨很懂事也很乖巧,一看这个许梦这么不受大家待见,自己虽然不能落井下石,却也不便再为许梦说话了,毕竟现在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吕察彪却明显不嫌事大,怪声怪气地说:“我倒觉得小杨说得很有道理。这都两个星期了,如果一直待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他怎么能好好的?”
于果轻轻看了一眼吕察彪的手,见那弓箭的确是吕察彪的。吕察彪一向瞧不起自己,但此人在射箭之前,的确不知道小冷藏室内的人是自己。换句话说,此人阴险而又恶毒,一旦被极端环境折磨和挤压,很有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果之所以没有直接去看吕察彪的眼睛,是因为自己气场太足,一旦给吕察彪极大的威慑,吕察彪就更会对自己又怕又恨。在自己完成任务之前,这家伙就会成为十足的障碍。
但是,自己这个玩家是和角色是一体的,都是正派的,如果滥杀无辜,必然会扣分。这个吕察彪在真正威胁到自己生存和完成任务之前,就算是个卑鄙小人,却也的确依然可以划归为无辜之列。
苗华说:“吕哥,你这话说的,咱们为什么来这里?不就是突然想起来这些海带其实煮一煮也还能吃吗?这里有这么多海带,小许吃了一样能熬两个星期。还有两大桶用来洗手的淡水,足够支撑两个星期了。”
说到这里,他转而问范韵琳:“范主任,既然许梦没什么问题,那也就是说这些海带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里面还有紫外光灯光,外面还有阳光,一定不会感染的。我看,我和小杨把这些东西挑拣一下,好好地煮一煮,应该还是能熬相当一段日子的”
范韵琳没有继续不置可否,而是点点头:“好,按你说的做。”
于果忙在心里对系统说:“架子最顶上那四条海带,你帮我全部存入虚拟空间里,我相信我还是有利息的,可以支付这个,你就不要格外再收钱了。这样一来,海带少了这么多,他们自然是相信被我吃掉了。淡水也是,帮我去掉一桶的存量。”
系统说:“您这算盘打得可真叫一个精明,我当然是不乐意的,可谁叫您是我的主人呢?我只能服从啦。”
吕察彪不服:“那他怎么不怕冷?每到一定的温度就开始降温,一般人根本受不了!我看,他肯定有古怪!”
苗华说:“他不是穿得挺厚吗?再说,墙上还挂着更厚的棉袄呢。人在特殊环境,尤其是特别危险的极端环境下,为了生存,往往能发挥巨大的潜能,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系统对于果说:“说到这里您要夸夸我了。您来这里之前并没有说让我为您随时变换衣服。但我的资料里有您当年这个季节在这个小冷藏室里工作时穿的衣服,所以就立即为您换上了,而且还是免费的。”
于果心道:“那可真是要谢谢你了。”但也同时心想:“这些人,每个人还是原来的性格,一点儿也没变化。看来,这是两个非常相似的世界。但我也不能大意,也许细节问题的差异是致命的,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范韵琳淡淡地说:“好了,这次回去要表扬监控室的保安小汤。本来见到这里的冷气机突然爆了,以为是有‘那东西’爬进来了,幸亏过来看了一下,没有外来威胁,而且还顺道救起了一个同事,也算是一件好事。行了,没事的话,大家都回去,各司其职,许梦跟我来。”
吕察彪小声说:“哼,救了他这么个闷骚废物,还不如‘那东西’爬进来了呢,真恶心。”
范韵琳说:“你话挺多?去看看冷气机,是不是因为年久失修爆炸了?”这是最有可能的原因,因为这个小冷藏室并没有任何武器或者结实的长工具,他们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类能够徒手将那冷气机拆成如此彻底的碎片。
于果压根就没理会吕察彪,心想:“‘那东西’?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苗华的确是做人厚道,建议说:“范主任,小许在这里面挨了这么久的冻,还不能马上干活,我看应该需要休养两天,等缓过来再说。”
范韵琳转过脸,冷冷地停顿了几秒,说:“这是非常时期,很多人都是不止一次死里逃生,每天,每时,每刻,每秒,都有可能会死。所以,他的确是吃了点苦,但也不能搞特殊。我们要是没发现他,他也就不声不响地死了。苗华,你不是要和小杨去做事吗?”
苗华性格比较温和,知道再说下去非要说僵,这也不是他的风格,便点点头,朝小杨挥挥手,两个人进屋去数海带了。
这些海带样本是工作的主要项目之一,都记录在册,他们将会很容易地发现四条最长的海带没有了,进而就会猜到多半是被许梦给吃了,淡水的存量也是如此。
范韵琳转过身来,头也不回地说:“许梦,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