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毛国兴相反,他的七个手下则都是一脸痞气,有四以上要么留着卡尺,要么留着圆寸,一色的青皮脑袋,还有三个虽然是正常的平头,却也都带着乱世似乎不需要的大金链子,同时也有纹身。
不但如此,他们的武器也更加先进,比如吕察彪那把金贵得不得了的弓弩,这帮家伙最少有四个身上背着,而且是一色的长刀甚至长杆朴刀,十分锋利,狼牙棒也不是一根木棍倒着钉上几个钉子。这些东西应该不是自己做的,而是正儿八经的专业物件。
于果从这其中,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感觉这个看似宁静和谐的小工厂,如同一个平滑如镜的大湖,可湖水内,却隐藏着一座即将到爆发期的休眠火山。
然而毛国兴也的确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很随意也很深沉地挥了挥手,身后的手下便很长眼色地趁机恰到好处地猛然一掀大头车后车厢的陈旧铺盖,下面竟然是一堆堆鱼、肉和水果的罐头、一袋袋面粉!另外,还有大捆大捆的瓶装水。
虽然总数不多,但却真的大大改善了大家的生活,足够支撑相当一阵子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仿佛水面被石子的投入而震动出的涟漪,越扩越大,平推出去。
几个壮汉就像是能够煽动现场气氛的主持人一般,立即鼓掌起来,大家也都跟着鼓掌,叫好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看上去像是老二的一个“对勾眼”的家伙一跃跳上车子,大喊一声:“安静,安静!请咱们的英雄毛科长讲两句!”看来,这几个壮汉的体格都不错,说不定还练过。
但更重要的是,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虽然现场总共也就不到四十个人,却也有某种浓厚的政治意味了。
范韵琳缓步走出,她虽然走得慢,却很有力量,真算不得“款款而出”,随后目光也落落大方地落在车前的毛国兴脸上,毛国兴也毫不避讳,跟她对视。人群中“哦哦”几嗓子,有人开始起哄了。
当然,范韵琳的忠诚手下们并没有如此,起哄的是吕察彪和小林,这不得不令于果警觉,这也许可以说明,吕察彪和小林,虽然干着后勤工作,却只是暂时归属范韵琳管辖罢了,骨子里,却并不是范韵琳的人。
范韵琳正色说:“不必说那么多,天快黑了,咱们必须务实,把东西都搬下来是正事。”她说的是大实话,但她也自己感觉到这么说很扫兴,便加了一句:“大家只要记得,这一切都是毛科长冒着生命危险带给大家的活命食物,毛科长是咱们的英雄,吃水不忘挖井人,这就足够了!”
显然,范韵琳的威信并不能压服这群野性难驯的汉子,毛国兴的副手“对勾眼”不乐意了,扯着嗓子说:“范主任,你这话好像有点儿不对了啊!我大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你……”
话还没说完,毛国兴冷冷地斥道:“给我闭嘴!”对勾眼装作不敢作声了,以此来在公众面前维护老大的面子,但显然眼神里也并没有多少诚惶诚恐,因为他深知毛国兴视自己为心腹,斥责自己只是做做样子,更何况,自己说得还真没错。
毛国兴淡淡地说:“没什么,对勾在瞎说,你不用听他放屁。行了,大家往下搬吧!”
对勾眼大喊道:“老大放话了,往下搬啊!”说罢,人们一拥而上,来搬东西。
尽管这些都是食物和水都是活命的好东西,可是终究得人人分配,并不是谁抢到就是谁的,可大家还是搬得不亦乐乎。
看上去一切那么顺畅,风平浪静,可是于果注意到,搜索队的壮汉们却并不参加这种劳动。这也可以理解,他们辛苦一天了,而且这些物资应该归属后勤管理。
可是,仔细想想,却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以前无论是在工厂还是在学校,男人和男生都要多出力,给女人和女生减轻一些负担,不求回报,更不会将分工分得那么仔细。而现在,这种等级差别,似乎产生了,而且在悄悄酝酿着更为细腻的大纲。
关于毛国兴管对勾眼的称呼,于果心里一乐:“还真叫对勾?可惜,只是长得像,学生时代,肯定成绩全是叉,不然也不至于去做混混。当然,前提是此人还有学生时代。”
系统却很罕见地开口了:“您不要以为您对一些陌生人一时兴起取的外号是恰好是此人真的外号,是多次的巧合。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主世界,还是支线世界,哪有这么多巧合?巧合多了,那就不叫巧合了。
“其实,那不是您的一时兴起,而是您的异人体能使您拥有强大的洞察力,能在第一时间一下子看出某个人最明显的特征,因而您给此人即兴取的外号自然有可能就是他被叫了多年的外号了。”
于果心道:“你突然来这么一段科普演讲,还真让我不适应。不过,我发现每次在有可能出现危险时,你就会及时开口。这么看来,眼下虽然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暗流涌动,这工厂里的幸存者们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恐怕维持不了多久。”
系统说:“您的眼睛可真毒,那就祝您好运了,也祝那些不长眼得罪了您的家伙们好运。”
范韵琳看上去对毛国兴有些防范,但又不得不夸奖,这种矛盾的心理体现在语言上,会显得很奇怪,又不亲密,又不疏远:“我替大家谢谢你,你真的是个了不起的领导。”
毛国兴只是简单笑了笑,但其中不乏得意的成分,悠悠地说:“这没什么。另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