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已经完全被于果带起来了,等了好半天才瞪着大眼睛问:“那……那怎么才能找到a呢?”
于果说:“在此之前,你们应该先继续审问庞烈,问问他是不是跟卢长兴有仇,进而加入‘沦落人互助会’,找人杀掉卢长兴的。这一点很重要,他承认的话,就可以询问卢长兴的生活状态。
“当然,也许他只是恨卢长兴,不见得真了解卢长兴,但这也可以询问鲍廷然,鲍廷然为了刺杀卢长兴,肯定也做了不少准备工作,对卢长兴应该有相当的了解。比如,怎样支开卢长兴身边的狐朋狗友,让卢长兴落单,方便下手。
“而且,我也认为庞烈应该会了解卢长兴。因为他俩的仇恨比较特殊。a恨鲍飞,我猜不出来原因,鲍廷然不说自己和张屠夫之间的过节,我也无法凭空猜出来。但庞烈和卢长兴,都是地痞流氓,所以,你们应该从这一点着手。
“根据我的估计,庞烈仗着张屠夫是自己哥哥,就对卢长兴出言不逊,亦或者卢长兴也十分鄙夷庞烈这种仗着哥哥牛逼哄哄狐假虎威的家伙,双方就因此争斗起来,结怨到不可调和。因此,庞烈对卢长兴身边的好朋友、帮手和手下,也该有所了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路晨一拍巴掌:“行了!我懂了!你的意思是,只要总和庞烈和鲍廷然两个人的说法,再看看他俩的供词里面有没有共同出现某一个人或者某几个人,针对这一个人或者这几个人重点进行排查,说不定就会发现梁奔或者a,是这样吧?”
于果笑笑说:“嗯,你很聪明。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看电视剧了,最近又又一拨人再次重拍了《射雕英雄传》,我是金庸迷,每一个版本我都看,不能耽误。你们晚上还要连夜突审鲍廷然和庞烈,加油吧,我就不打扰了。”
张晓影没料到他居然突然来了这么大一个转折,简直不能适应,急道:“师父,你这是干啥?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突然要跑了?你不跟咱们一起审问这两个混蛋吗?”
路晨没等于果答话,就认真对张晓影说:“行了,你有点出息没有?什么事都要依赖你师父,于果他能给咱们义务出力这么长时间,咱们已经还不清他的人情了,事事都要靠他来解决,那还要咱们这栋刑警大队办公楼干什么?咱们警察都不必干了!
“总得自己干点儿基本的事儿吧?人家方向都给咱们点明了,要是每一步都得问,那咱们成什么了?你呀,平时好好看看以前那些成功案子的档案,一般人都接触不到,可你成天懒洋洋地也不知道闲暇之余学习,还总嚷着要破大案,没有脑子,你拿什么破案?”
张晓影不乐意了,吐了吐舌头:“我也就是说说,你看你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地朝我扫射,我招你惹你了啊?别把自己的无能而对自己产生的满腔怒火,全都倾泻在我一个无辜的人儿身上,好不好?我这么如花似玉,你却辣手摧花!”
路晨抬手就将一块鸡翅送到张晓影嘴里:“你的话也不少。”
随后,路晨对于果感激地笑了笑,严肃地说:“你给我的提点和启示已经够多了,足够我学习很长时间了。你都提点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你一离开,我还是寸步难行的话,也太难看了吧?
“光你这两天的两次出手帮忙,就化解了我们的大危机,不然不知道要造成何等严重的损失。你放心吧,最多后天,我肯定能有突破性的进展。当然,你要是愿意明天来看看的话,也没问题,我中午请你吃大餐,放心,我没有陈阳光那么小气,我请你吃真的大餐,烤鸭,或者火锅。”
张晓影举手道:“算我一份,凶手和死者都有三人组,咱们仨也算是好人三人组了!”
路晨被她这不恰当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啐道“就你话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于果下楼后,坐上公交车。对于他这样完全自由自在的人来说,只要坐一辆通往他住所的公交车,那就想什么时候下来什么时候下来,反正车子绕一圈,还会再回来。他选了一辆能经过自己住所,也经过自己亲生父母新房子的地方,随时可以看几眼。
但也只能看几眼了。
过去的他以为只要成为这座城市的最强,便可以公开孝敬自己的父母了,可他的眼界一开阔,知识也变得丰富了,上升到了另一个与之前完全不相干的层面,他知道了这个世界比原来想象得危险得多。
自己要想安全,还早呢。可是,孝敬父母,并不是永远都可以等待的事情,因此,他只有极其隐秘地慢慢增加对亲生父母的馈赠,不让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动向。
公交车上,系统忽然打破了于果的思虑,问:“您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公安局,继续催眠鲍廷然和庞烈,让他俩尽量详细地回忆关于他俩了解的卢长兴的一切呢?”
于果心道:“这么做效率很差,他俩说的事情如果很复杂,就得挨个排查,实在是耽误时间。再说,我总留在那里也不合适,有人会欢迎,有人也会有意见。我说的当然不是路晨,但别人是不是这么想,就难说了,我说个不恰当的比喻,会有人觉得这是狗拿耗子。
“我不能把警察的活儿全干了,我可以尽量帮助,却不能越俎代庖,我是宾客,人家是主人,我不能僭越。而且,我留在那里的时间越久,破绽就越多,说不定会有人格外关注我的催眠术,我应该竭力淡化它,而不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