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故作诧异地反问:“我解释什么?没什么可解释的。他刚才说,有高利贷公司的混混来找原房主讨债,是我的亲身经历,你可以随便打听一下周边的邻居,问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此刻,皮筋糖凑到张二的耳朵旁,轻声说:“大哥,好像确实有放高利贷的去咱们对面的租房闹事了,刚才我正好也在外面买饭,听到了有人在聊,说楼里的租户多,素质参差不齐,老住户们都觉得闹心。”
张二点点头,旋即给了张一一个眼神,张一不需要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这眼神大概意思就是让他放心。
随后,张二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于果和卷心菜,张二人高马大,尤其是走近了,隐隐产生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尽管于果觉得这压迫感算个屁,却也必须做出一定的畏惧表现,这也是必要的表演。
张二终于开口了,淡淡地说:“卷心菜,你是黑铁社的吧?”
卷心菜脸色产生了变化,镇定地说:“二哥,我对单位有多忠心,你肯定是清楚的。今天不是开玩笑的日子。”
张一拿着张二刚才给他的u盘,笑着说:“卷心菜,你真名叫逄小飞,可是,这u盘上有一个‘飞’字,这怎么解释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卷心菜。
卷心菜脸色惨然,强自镇定地说:“大哥,二哥,这可能是有人要污蔑我,或者是假货我,也有可能只是一个特别的记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区别其他同类u盘,以免不小心掉进u盘堆里找不着,还得不断插到笔记本里试。总之,我是坦荡荡的,一身清白!”
张二冷笑道:“看来,不吃点儿苦头,你是坚决不会说了。你们自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一线劳动者,其实只不过是黑铁社为了实现他们宣扬的所谓的崇高理想而打出去的炮灰罢了。我为你感到可惜和悲哀。”
卷心菜也知道对方有可能是诈自己,此刻就要坚决守住,决不能功亏一篑,全盘托出,便坚持到底地说:“二哥,无论如何,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和质疑我对本单位的忠诚!”
于果心想:“u盘上肯定没有字,你们这是在诈他。现场这么多人,都是身手高强,卷心菜没把握控制其中任何一个人。况且,这些杀手们都漠视生命,就算成功抓到了一个人质,也不可能威胁到张一张二。
“所谓擒贼先擒王,抓到张一张二当人质才有用,但杀手组织里的领导都是凭硬本事上位,他可没本事制服张一张二。假如他真是黑铁社的内鬼,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马上找机会逃走,只要出了这个门,觉醒会和黑铁社都是见不得光的,谁也不敢在大街上公开杀人,那他就安全了。”
但于果早就想好了对策,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实施过了。他的主要方式当然不能光靠魔术般快捷的身手,只靠这一点是无法让这些训练有素的杀手在同一时间对某种奇特的现象熟视无睹的,只能在一瞬间将催眠能力释放到极致,这才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相对青铜级杀手,实力更强的张一、张二则太过好整以暇,以至于并没有仔细观察。
这也是于果有恃无恐——实在不行,就把眼前的所有人都干掉或者转移,因此他选择了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情势下,用最严苛的环境来测试自己刹那间调试到最强状态的催眠能力,到底能有多么强大。
看来,效果也真是显著的,他刚才已经完全不动声色地做完这一切了,但还是没有任何人察觉得到。
因此,也就在此时,一个收拾绿香皂尸体的年轻女服务员诧异地从绿香皂的身上搜到了一枚制造极其精细的小型金属挂件,看上去像是一张张开的白色嘴唇,做得惟妙惟肖,显得如真嘴巴一样,可是嘴里的牙齿却全是黑色的,显得极其怪异。
众人在那一瞬间的表情都有些错愕,当然,最错愕万分的,莫过于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卷心菜,他的大脑一片茫然,脑海里只是在不断地问自己:“这不是我用来和自己人相认的本社标志吗?怎么会在他身上里?我明明就放在自己身上啊!难道绿香皂也是本社派来的特工?”
他悄悄地伸手捏了一下,原本藏在衣兜反过来靠近皮肉的内侧夹缝里的标志,却找不到了!没错!从绿香皂搜到的标志,正是自己的!怎么会长腿自己飞过去了?
张一和张二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有些释然,气氛也放松了不少。
张一说:“咱们觉醒会的标志,是一只大脑画像,上面有一双即将张开的金色眼睛,表示大脑的觉醒。黑铁社的标志,你们大家第一次见到吧?黑铁社认为觉醒会不自由,不准说话,他们便强调要说出口,虽然说出的话是黑色的不中听,却都是肺腑之言,呵呵!”
于果恍然。
张二淡淡地说:“据我们的情报,的确只有两个内鬼。老实说,我刚才的确怀疑了卷心菜。不过,真没想到,香草球早就认出了绿香皂。我原本只是想用绿香皂做诱饵引出第一个内鬼,却没想到绿香皂本人就是第二个内鬼,这一下歪打正着了。”
其实,倒也不是张二坦诚,要是张二借坡下驴,推说是自己早就看出绿香皂是内鬼,因此才杀了绿香皂,绝没有冤枉绿香皂,那么,他又无法解释之后为什么要步步逼迫卷心菜了,倒不如实话实说。
与其并不高明地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未卜先知运筹帷幄的超级智者,倒不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