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不会吧?”
“当然是玩笑。”余曼宁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一脸的捉弄。
他受的伤。这几天,他身上也有些伤痕,虽不明显,但内伤一定很重,居然可以无所顾忌地和她亲热。若不是功力减退,他是断无这个勇气的。
“他想除掉你,以便能够统一狐界,对吗?”
他迟疑了一下,说:“这中间很复杂,几百年的纠葛,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较好。”
皮皮瞪了他一眼:“原来你们狐族和人类一样重男轻女,认为女人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我不是这意思,只是不想让你介入到这些事情当中。”他淡淡地解释,“你有你的事,你应当专心考研。”
他们路过一个住宅区。有一户人家有个很大的后院,里面姹紫嫣红种满了鲜花,。贺兰忽然站住,对着空气深深地吸吮:“皮皮,这里有花。”
“是啊。不知道谁种的,开得这样好,肯定没施过化肥。”
他在空气中捕捉花的气味:“菊花、芭蕉、枇杷、蜀癸、还有月季。月季是什么颜色的?”
皮皮踮起脚看了看:“有红的,有白的,月季的味道好吗?”
“挺好。”
她忽然想到他除了喝水,几乎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连忙问:“哎,你饿吗?”
“有一点,我们需要找家花店...”
“不需要,你在这里等着。“她身形矫捷地从院墙爬了进去,从里面摘了一把月季。低矮的院墙插了不少玻璃片,皮皮只顾得摘花,从墙上翻回来时,”不小心让玻璃划了一下。“
“给,这是月季,有好多呢,你吃吧”
“....贺兰静庭愣了半晌,你....偷花”
“对偷了”
“这不好吧”
“当然啦,对人类来说这是不好的。”皮皮两手一摊,不过,你又不是人
“哦,相信我,我们对道德和人类一样敏感。”他摸出两张票子,用圆珠笔在上面写字:
“---抱歉,我们拿了您的花”
写的字他自己看不见,有几个不在一行,又有两个字重叠了,不过,还是可以读,他将钞票留在那家人的门口,用一块石头压好
然后,他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你身上出血了”
“手指划了一下,没关系的”
她的手藏在身后,被他拉出来,放到口中轻轻吮吸
她的脸蓦然间红了,想抽回手,却被他抓得很紧
“需要....需要这么久吗”
她们沿着水泥道走入一排笼舍。笼舍距地面有一米之高,地上打扫得很干净。每个铁丝编成的笼子里都有一只雪白的狐狸。她只听见狐狸在笼中走动的声音,没怎么听见它们的叫声。
“哇,这里比养鸡场安静多了。”皮皮说
“是啊!狐狸是非常安静的动物,虽是犬科,却不像狗那样爱叫。而且,雌狐狸也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好色。它们相当冷淡,一年只有三天的发情期。此外,狐类一般是一夫一妻制,单独狩猎,很少群居。”余曼宁一面说一面将笼子打开一条缝,用一根细长的钩子将里面的狐狸钩出来,抱在手中,“这是白狐,摸摸看这针毛的长度和光泽,再看底绒的弹性和密度。这一只有十五jin多,个头超过一米,一张这样的狐皮,在市场上至少卖五百块钱。”
那白狐温驯地抬起头,凝视着她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它的瞳孔是黝黑的,默默地闪着乌光,仿佛有道光线从脑子里照出来。
皮皮微微一怔,这双眼似曾相识。
“我们这里是西部最大的芬兰原种狐养殖基地。主要养殖的是白狐和蓝狐。目前一共存栏六千只。狐皮的年均产量为四千张。贺兰先生是我们的主要买家,最近三年他龚断了我们所有的产品。”余曼宁熟练地介绍着。随手将那里狐狸放回笼内,带着皮皮走到另一个笼子跟前:
“这只是种狐。”
皮皮的脑海中立即闪出修鹇的样子,低头仔细一看,里面的白狐个头更大,皮毛光亮,肌肉丰满,行动活泼。余曼宁将它抓出来给皮皮摸:“拥有良好的种狐是农场致富的关键。我们每年都要挑选三次。选出那些出生早,生长快,换毛早,针毛质量好的狐狸做种狐。你看这只,腹部圆平,毛绒丰厚。你再摸它的背,一点也不挡手,是不是?轻轻一压,就可以触到背骨和肋骨。这只狐狸出来的皮草,肯定是世家皇冠级的。”
“世家皇冠极?”
“也就是最高等级的狐皮。”
皮皮觉得“狐皮”这两个字,今天听来特别刺耳。那只狐狸在她的掌中呜咽了两声,令她一阵心寒。她不知不觉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想找个理由离开这里。却听见余曼宁说道:“贺兰太太觉得这只狐狸的毛色如何?”
她敷衍道:“挺好看的,看上去不错”
余曼宁自豪地笑了,将狐狸往旁边一位工人手中一送,说:“老谢,将它剥了,给贺兰太太做个披肩吧。”
“哎——”皮皮连忙拦住,皱了皱眉,“我不喜欢披肩。种狐得之不易,你们还是留着吧。”
越这么说越误会,余曼宁以为她嫌少。
“别客气!老谢,多弄几只,冬天快到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