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卡斯主岛,泰尼斯城,双月教会的核心地带,一艘华丽的小船正在河道中前进。
说起兰卡斯和双月教会的关系,你可以认为双月教会就是兰卡斯的唯一合法执政组织。其实双月教会就代表着兰卡斯,兰卡斯就只有一个双月教会说话算话。
小船是用叫不出名字的水兽牵引的,除了船工一名之外,后舱里安坐着两位双月教会的大人物,相对着坐在桌前讨论着政局。
“伍德曼卿,这回瓦塔夫卿可倒了大霉咯。”其中那名较为胖的,是神殿内务官马伊兹。而那位伍德曼呢,则是兰卡斯分管海运的大头目之一。
伍德曼头也不抬,只管折腾自己的指甲。“哦,你是说西埃尔塔失陷这个事?那东埃尔塔不是还在吗,上面给瓦塔夫卿坏脸色看了?”
马伊兹甩动着肥肉大笑起来,“谁说这个事了?死了个神官,瓦塔夫这个老可怜蛋不仅要背锅,借用斐泽汀娜的人情他也要还,真是哪边都不讨好啊哈哈哈哈……”其实胖子笑起来有一点好,那就是不会像对面这位伍德曼一样皮笑肉不笑。
伍德曼很快从一个指甲转移到另一个指甲,同时迅速驱散了自己的微笑状态。“哦,上面给瓦塔夫什么脸色看了?”
马伊兹沉默了半晌,低声严肃道:“如果搞不定西埃尔塔,瓦塔夫估计在几个月内就要被应召回国。”伍德曼立马接上话茬,“这么快?”他停下手中的小锉刀,“是不是上面的直接指示?”
“不好说。估计是异端审判会吹了什么风——区区叛党是不会让上面动这么大心的。”
伍德曼若有所思,突然对马伊兹发问道:“话说,当时埃尔塔的老夏尔斯让咱们的禁咒研究会开启传送门,咱们不是万分保证门对面的未知之地是没有魔法的么?难道又是红龙那种异端跑进门来了?“
马伊兹重重点了下头,不过他很快又解释道:“也许是西埃尔塔的粮食供应告急了,你懂的,威胁到了魔粉生意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到时候去找瓦塔夫的麻烦,你估计也得有一份子。“
伍德曼面不改色修完最后一个指甲,把工具放回木盒子,不紧不慢地说:“反正我只管运,能搞出多少是他的事——地上的事情,我还真管不着。”
船拐过一座拱桥,进入阴暗而静谧的居民区水道。似乎现在开始,就可以讲正事了。
“马伊兹卿,这次来又有什么想要我给你收罗的好东西?”
“这次夏尔斯得到了一些战利品哦,神大人有所耳闻,是挺感兴趣的。你能不能帮我从巴卡拉那边弄一点出来?也不求多,一两件就成。”说完胖子把一小袋东西推到了桌上。
点着烟斗的伍德曼笑了一声,吐出一个不成功的烟圈。“消息还真是灵通。想必你也想往瓦塔夫身上踏一脚对吧?还是说你也想要埃尔塔大主教的位子?”
“我亲爱的船长大人,我爬得越高不是对你越有好处——哦不,是咱俩都好嘛。您也别打听太多了,报酬我会付的。”胖子马伊兹又开始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肥肉抖动的丑态实在是让伍德曼看不下去了。
失去了产粮区,开春之后魔粉产业必然遭受重创。用粮食去扼住巴卡拉的喉咙,这个毒计巴卡拉的老哥一定会用得淋漓尽致。瓦塔夫又要收回西部,又要从西部讨到足够的粮食来维持魔粉生产满足双月要求的贸易额——鱼和熊掌都要,做梦。
“真是好算计!”伍德曼走在热闹的泰尼斯集市区,一个人静静地想着这些来龙去脉。马伊兹这一党人一边趁势攻击瓦塔夫在服从双月教会控制的巴卡拉丢失西部两个领主范围的土地,还有死亡一名禁咒研究会的神官这种重大失误,一边又来指使他在魔粉问题上对瓦塔夫施压,这下内忧外患齐备,连同僚都来捅刀子,瓦塔夫卸任回国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也只能怪瓦塔夫和夏尔斯这对冤家太不走运,毕竟狡兔死走狗烹也是大能人的固有结局。那他们曾经的舞台埃尔塔帝国现在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呢?
西部两个领地,北部一个领地结成以多尼瓦为核心的“叛党”,而东部两个领地和直属区则依旧唯巴卡拉马首是瞻,尽管尚未稳定。一周以来零星的军队依旧在帝都加西亚周围不断袭扰这座城市。
不过处在飓风核心的埃尔塔双月教会和瓦塔夫则泰然自若,倒不如说他是胸有成竹。早在巴卡拉弑父他就决定落井下石,筹划一出壮士断腕的好戏码。不愧是夏尔斯的老对手,这一出戏会让所有人先是大吃一惊,然后拍手称妙的。
一张加西亚城堡的漂亮手绘地图就轻轻松松地从逃出的侍女,禁卫军口中汇聚整理出来。连哪里有守卫都一清二楚。哈,巴卡拉这小子办事还真是绝,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下要栽跟头了吧。尚未回国的斐泽汀娜也将准备掌握好戴罪立功的机会,连同异端审判会的刺客一起,再度让埃尔塔城头变幻大王旗。
其实本来巴卡拉可以不必死的,如果他听得进瓦塔夫的话。这个比他还要懂埃尔塔的人不止一次建议他放下对兄长成见寻求和解,退一万步也不能寻求军事解决——根本打不过人家还要撸袖子动手,愚蠢之极。毕竟还是太年轻,es耐腐!这样又磨蹭了一周,也没见巴卡拉有什么励精图治的迹象,就连加西亚的重建都拖拖拉拉。不过这一周也给了瓦塔夫的时间来充分磨刀不误砍头工,例如刚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