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说完,她发现他说话的字数忽然间变多了,因此很容易地就懂他说出的所有话的意思。
“时行长,您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这么没有安全感,将全世界的人,即使是帮你的人,都看成为了利益来的?”
时兆桓深邃的目光如千针般落在她身上,那层时兆桓自带的危险感让钱清童脊背发凉,好似自己如果没有穿衣服,这后生的眼光肯定要将自己刺个遍。
时兆桓淡淡地挤出一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以说,在兰道国际银行行长时兆桓先生的眼里,全天下的人,没一个不爱利益?
钱清童想撞死在落地窗上的心思都有了,“时行长,到底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自信?没错,七天的时间是我提出的,但我的要求只是让你提供这几天衣食起居,把我带回时家,是你自己的决定!秦夫人、时姨诏赵叔还有时兆谦对我好,那是我和他们的磁场相近,他们善良,不愿折磨一个孤儿,你以为所有人都要像你这么冷酷么?”
“救不醒你爷爷,你们哭的要死要活,救醒了,你说我城府深。”
钱清童对自己由于脑子发热才决定拔刀相助的热情被他误解成居心不良,深深感到哭笑不得:“我最后说一遍,救醒爷爷,跟你家的财产和你无关。你时家再厉害,你时兆桓再有钱,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
他真的想多了,完完全全想多了,她活了这么久,多少钱没见过?
世上任何人都可以用钱来收买,唯独她,从钱堆里长养出来的,还会喜欢钱?
钱清童本来因为救醒爷爷而让时家人开心的得意愉悦瞬间因为时兆桓此时的偏见而烟消云散。
看来时家一家人的开心与感激,都敌不过时兆桓一人误会给自己带来的杀伤力!
钱清童被他这么说,心里无名火冒,但因为修仙时期锻炼出来的好性情让她没有想过要狂乱发泄,但是,修仙时期的淡定从容在时兆桓面前也所剩无几。
“时行长,你放心,这里毕竟不是我该留下的地方。没有问题的话,我明天再看看老爷子,和秦夫人还有时姨告个别,就会离开。”
她大步上前,瞪着他:“放心了?我根本不会也不屑留在时家,更何况,还有你这种不分是非、妄加扭曲人心的人在这里!请。”
她直接跳到床上,只以一个美妙的背影对着他,随意做了个“请”的姿势,“虽然这是时家,但我毕竟是客人,这里目前是我的客房,男女授受不亲,太晚了,时行长还是赶快出去,省得被人误会。”
看着她挺得直直的背影,时兆桓看着好一会儿,不觉出了神,待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朝落地窗外的灯光望去,“钱清童,玉兰之目已经给我了,从此你我什么也不欠。”
“当然,我从来就不欠你什么!”钱清童立刻回复道,生怕他抢占了话语主动权。